白梵恹恹地趴在床上,也不闭目养神,脑袋侧躺着,眼睫下扫,瞳眼匿在两片阴翳里,安静地看着我上药。
“看你眼下乌青,昨晚没睡好呢?”
他也不答,此刻难得静心,手边娴熟地料理创口,一边愈发碎碎念起来,“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呀,你说你,问你话你也不搭理我,担心得我只好腾云过来啦啧!白白流了这么多血,你头晕不晕?觉得冷吗?”
包扎完毕,拉来锦被给他盖严实。
忽的白梵触动灵犀小指,灵台漾起一句话“运转灵脉,自愈便可,阿瑶莫担心。”
我歪头,完事后索性趴在床沿看他,“嗯听祝秦说那伙盗匪把驿站都烧了,我还以为你身上会有烧伤呢,没想到都是刀伤,那些人长什么模样,你认得吗?”
狐狸摇摇头,略思索了一会儿,“统一着夜行服,兵器、配饰等并无特殊。”
“在这凡世不想你顺遂的,还不就是陵那对便宜叔婶,想来这次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哼!总有他们自食恶果的时候,如今有我在你身边,看谁还敢来动你!”
但是眼下离开南取山,堪折芳那头岂非顾不上了
堪折芳背后的疑窦颇深,谜底不揭,心中总觉有事未了。
本帝姬神游八方,唔,要不等白梵睡着后寻个机会回一趟南取?手背忽然一沉!我立即看过去,白梵将手伸过来,侧躺露出来的半张脸显出不悦,“你要走?”
“怎么我说出来了,你怎知我在想什么?”怎么刚冒出点念头就被捉住了,这狐狸何时学会读心术?还是本帝姬表情太外露了?边想着,不禁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摸了摸脸皮。
白梵将手收紧,眼睫眯了迷,显得更不悦了,“才说要留在我身边,心里便在想别人了?”
哎呦喂!这等指控,活像不才在下薄情寡义在外偷人似的,本帝姬当即补救道:“我早上一听说你受伤,可是什么也不顾一头奔过来了,该处理的事都没处理呢眼下你的伤只要精养几日便无碍,不如我趁着回程折回去一趟,也很快的。”
搭在我手背上的手一动,灵犀小指勾动道:“你一回去便能立即将事情处理好?”
“呃”一时竟将我问住,不才在下一番斟酌,慎重道:“这、不太能保证。”
白梵继续道:“那你一日未处理完,便拖延一日?”
我又无话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