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张桌子与向君山相对坐下,我四下环顾,不由道:“哟,祝秦和沈彧卿都不在呢?”
向君山定睛一看前方,指向我身后道:“说人人到,这不正来了。”
不待我转身,周遭便有弟子纷叫道:“祝师兄早沈师兄早!”
脚步声不紧不慢踱着,两道顷长的身影缓缓向我们这桌移来,侧目看去。
两名青年挺拔修长,素缟色的校服裁剪服帖,便是在立于人群中也出挑得紧,一位温润可亲,一位少年纨绔,虽然面容上动了点术法模糊五官,以至于不过分夺目,但经年沉淀之下使气度咄人,已是瑕不掩瑜。
素卿和祝秦站定在我们桌前,双双拱手道:“问师尊安,问仙长安。”
向君山吞下一只水晶饺,含糊道:“早,快且去拿早食吧。”
两人很快挑拣好餐食,端着盘子又折回来,祝秦笑眯眯道:“师尊,仙长,现在人多没有空桌,弟子斗胆想与尊长们同桌。”
呸呸呸!祝秦这老妖孽活到现在是越发没脸没皮了,做小装嫩无人能及。
膳堂里都是大长桌和条凳,坐个八个十个都不嫌挤,大家伙来吃饭也不拘和谁一桌,都是有位置就直接坐,目下我跟向君山独占一桌,其他弟子嫌同尊长坐不自在,都不敢坐过来。
向君山自然热情地招呼两人同坐,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充耳不闻一味只顾装聋。低头喝着豆花羹,面前伸出一双筷著,筷尖正夹着一块色泽粉嫩的桃花酥。
“膳堂的桃花酥很好吃,仙长应当喜欢。”
斜眼睨着领座的素卿,推出碟子接下桃花酥,面色慈和道:“多谢,贤侄有心了。”
素卿挑挑眉,我又道:“向峰主,这两孩子生得器宇轩昂,难得又怀有贤孝之心,是你教得好。倒是不知二位贤侄在今次试炼大会表现如何呢?”
向君山一阵谦虚之语,祝秦笑吟吟接口道:“仙长谬赞,试炼刚开始,我与彧卿昨日过了初试,这后期的比试还多着呢,响云大会新秀辈出,我兄弟二人修为尚且不足,只怕是要给师尊丢脸了。”
向君山正色道:“修行远不止于丹元功法,更修心性德行,尔不可自菲自薄。”
祝秦和素卿双双道:“是。”
我寒毛直竖,用汤匙将着豆花羹一顿混搅,忍无可忍地挑动指尖使了传音术,声音扩向素卿和祝秦的灵台:“你俩够了啊!没见我这手背上的寒毛起了三次了吗?啧话说你们来南取山到底什么目的?总不能是为装孙子吧?”
素卿撂下筷著,手指敲敲额角,唇角半勾很有些纨绔味,抬头与向君山道:“说到响云仙会,白梵师弟没参与真是可惜了,他天资极高,若参与了定能一举闻世。”
祝秦点头附和,蓦地一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惊地对向君山抱拳作一揖,道:“有一事忘了向师尊禀告。”
向君山诧异道:“且说。”
“今早轮值巡查,路过山道口时,听有人传说白梵师弟昨夜遇刺”
我侧目,“什么遇刺?哪里遇刺?”
“因响云仙会召开,天下仙宗齐聚,所以近日山口处有不少人流动,其中不乏有猎奇的百姓驻足围观,我也是今早偶然他们说起,昨日入定时分白府一干车马到了五显镇歇脚,有一伙盗匪夜半打劫,还纵火将投宿的驿站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