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织觉得奇怪,就算是现代的医院,也不可能只有一位主治医生啊?
她问:“村里没有其他的大夫了吗?”
村长道:“原先还有一个,不过在出事前两天回家了,到今天也没回来。李医师只好替了他的位置,一个人做两份工,每日牺牲出休息时间,连吃饭都顾不上。”
谢明宣又看了眼死者,对妇人道:“我能见一面您家夫郎吗?”
付夫人顿时攥紧了手中的襁褓,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先前提到,我夫君身子不适,恐怕传染了两位……”
“无碍,”谢明宣淡定自若道:“我同样也是一名医者。”
宿织在他背后探出头:“我有内力护体,不怕这个。”
付夫人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眨了好几次眼,才道:“也好,可我夫君今日吃过药后,现在睡得很沉,不如两位暂且住下,等明日一早,我带着夫君来见你们?”
宿织听着不对劲。
一晚时间,能做的事也太多了。
这样无理的请求,四师兄不可能同……
“好。”
出人意料的,谢明宣张口答应了,“身子为重,只不知我与师妹今日歇在何处?
“此处距我师门距离遥远,不宜耽误太久,后日之前,我们就得离开,因此不必大动干戈。”他看了看刚来的那条小路,掰起手指默默算了一下时辰。
宿织觉得更古怪了。总共就没多久,这也需要数着指头过日子?
原本急得满头是汗的村长,终于能插句嘴了:“大人们可住在老朽家中,家中有现成的卧房三间,晨起还会磨了细面做早餐,定不会让大人们吃苦。”
谢明宣颔首,应允了这个建议。
深夜,街上梆音响起。
宿织却还未换下白日里的衣裳,她走出房间,透过纸糊窗的男子倒影,她挥了挥手。
房门开了一条缝隙。
宿织立刻打开门钻进去,谢明宣端坐案前,桌上摆着李医师曾用过的一套银针。
他递过去一杯热茶:“更深露重,辛苦你来这一趟,没惊动其他人吧。”
宿织自豪地开口:“要论神不知鬼不觉,整个太羲门,谁能比得上我?”
其实也跟她修为实在太低有关……
夜间巡逻的弟子,估计能把她那点动静,当作猫儿觅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谢明宣好笑道:“所以,前阵子膳房里莫名其妙消失的肉馅饼红豆汤蛋黄酥,都是你顺走的?”
宿织立马改口:“但我突然觉得,还是五师兄比我更胜一筹。”
谢明宣早就猜到她会住么说,他看着宿织火急火燎地饮尽了整杯茶后,才收敛了笑意,“好了,说正事。”
“经过这一番盘查,你可看明白了,凶手究竟是尚在暗处窥伺的邪修,还是那些流着眼泪的乡亲们?”
宿织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只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