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慈,同样的话我们太羲门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做什么事前,得先过过脑子。”
人未到,声先至,任轻臣毫不客气地拨开风云宗的人群,站到宿织身边。
一看就是得知了自家人与街溜子杠上的消息后,风尘仆仆地赶来。又在最后关头喘匀了气,保证出场酷帅拽。
谢明宣的脸色同样阴沉地快要降雨。他先替柳旋芷把垂到额角的发丝捋到耳后,才冷声开口:“风云宗的人想闹排场耍脾气,回你们自己家里横去,在外面,可没人惯着。”
任轻臣的修为虽不比申慈,可身形却比他高了一截,尤其他还是不论单打独斗,群魔乱舞都不会落于下风的剑修。
柳旋芷略微平复了情绪,她主动牵起宿织的手,扬起一个温柔的笑。
那眼神中分明在说:别怕,看师兄师姐们怎么给你讨回公道。
贾绍面色更臭了,感觉少了两颗牙的豁口处,隐隐有风灌进来。
天知道他只是兴致来了,想痛打宿织这只落水狗,在杜师妹面前立个威风,顺便一报两千金灵石的仇。谁承想,太羲门的镇派弟子几乎在此处齐全了?
若是许宛歆那个动起手来不要命的疯子也在这附近……他们就算人手比对面多了几倍,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两块破石头和一株几十年的灵草而已。
贾绍心不甘情不愿道:“走。”
话音刚落,一柄小刀以擦着他眼睛的轨迹发射过去,杜云裳长袖一挥,将其打落在地。
她的目光直扫向宿织的方向:“师姐,背地里放冷箭,不算君子之举吧?”
宿织浑不在意地纠正道:“杜道友,首先,我已经出离了风云宗,不再是你的师姐,请记得及时改口。”
“其次,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未声称过自己是君子。”
“最后,”她终于抬眼,定定地直视起这位风姿绰约的阵修。
对方恰好也在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往来间饱含着两双通彻澄透。
“贾道友对我出言不逊,我师姐对他小惩大诫后仍不思悔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由我亲自来讨回公道,教教他什么叫礼数,什么叫涵养……”
“什么叫,承一时口舌之快,就得拿自己的脸面来偿。”
刺啦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宿织的手里多了块布条,还有一缕稀碎的头发丝。
申慈下意识看向自己人,发现贾绍的领口,恰好撕开了长长一条裂缝,裸露出不算多,但也足够惹人想入非非的肌肤。连头发也是从眉毛的位置齐根削去,干净利落。
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发型也乱了。
贾绍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还不忘了捂着血呼刺啦的半边脸,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还以为他被采花大盗糟蹋了。
宿织承认,她的修为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要论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和屏息凝神的实力,她一定能位列前茅。
还有最重要的,对风云宗这帮渣滓的了解,没人比她更清楚。
贾绍这种死要面子的人,单单让他遭受皮肉之苦,宿织是真怕让他爽到。
杜云裳皱了皱眉,她方才一直神游,根本没注意贾绍说了什么。
可为了息事宁人,不让人来人往的散修平白看了风云宗的笑话,她忍耐道:“那就让二师兄向你赔个不是,或者奉上些灵石什么的赔罪。不过宿道友,你一概性子温和,如今怎么变得这样咄咄逼人?”
她不明白,只不过受了个小伤,师门为何要把她看得跟一张纸似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