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到了晚上,近房吃过都走了,庄上和白家业般上般下的小伙子们见白家业凶巴巴那个样也不敢闹洞房,都扫兴的回家了。
看押白家业的三个壮劳力给白家业灌了几杯酒,把他送到偏屋里交给方艳梅,他们把灯拉灭,从外面把门撩撩上,让他和方艳梅独自在一起。白为智在院子里一边吸烟,一边偷偷的听着,听了半天见白家业没有再闹腾,他又让人把大门从外面锁上,才算放心回屋睡了。
白为智因为儿子的婚事,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裂酸又困又累。他一下子躺倒在堂屋西头的大床上,倒头呼呼就睡着了。不一会呼噜声像打雷似的响起来。秦有花嫌弃他打呼噜吵人,骂骂咧咧的起来到堂屋东头和孩子挤在一起睡了。
睡到了下半夜,白为智醒的时候,竟然发现白家业睡在自己的旁边,他气得用脚不停的踢蹬白家业,不让他睡觉。
白家业干脆起来,他看到方艳梅在锅屋里做饭,就回到偏屋里把身上的新西服脱掉扔在床上。他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把自己的其他东西三下五除二塞进一个黄色大帆布提包里,等大门从外面开开,他拿起包拉开大门的门栓扬长而去。
方艳梅听到开门声,伸头看了看又回去继续烧锅,她一大早起来忙个没完,做早饭,打扫院子,不声不响埋头干活。
白为智起来见方艳梅在干活,瞥见偏屋门敞开着,他伸头朝偏屋瞅瞅连忙转头问方艳梅:“艾民起来了?”
方艳梅木讷的点头说:“嗯。”
“他去哪啦?”白为智皱着眉问。
“知不道,”方艳梅两手对搓着哝哝道。
“知不道?你就不能问问他?”白为智带着气说。
方艳梅呆呆的说:“他又不理俺。”
秦有花也起来了,她听到白为智和方艳梅的谈话了。她一边梳着头一边走到院子里,伸头朝偏屋里看看,又看看白为智。
白为智一手指指大门,跺跺脚转头对秦有花说:“这个炮冲的,”又指指方艳梅对秦有花说:“这东西是不是缺心眼少根弦啊?唉!”方艳梅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她一声不吭一直不住手的干活。
秦有花瞥了一眼方艳梅,又对白为智挤挤眼,小声说:“哪有老公公这样说新儿媳妇的?”白为智使劲瞅了她们一眼,点上一颗烟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