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兴看着姨娘那几个穿戴整齐正嬉笑玩耍的孩子，再看看正蹲在墙角忙着打碳球的弟弟白家旺和妹妹白芍，眼前的弟弟妹妹就是两个活脱脱的小叫花子。大哥白家兴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呆呆地看着他们。

弟弟白家旺和妹妹白芍看到大哥二哥回来了，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他们眼里都露出激动惊喜的光，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不敢喊，害怕被姨娘他们看见。害怕等哥哥们开学回学校了，姨娘会加倍打骂虐待他们。

过年了，秦有花做了一大桌菜，白芍也不用早起做饭和洗衣服了，秦有花对小哥和白芍说话也有笑脸了，秦有花对白家兴总是带着讨好的笑容。

吃饭的时候，大哥白家兴让白芍和小哥白家旺坐在他和二哥白家业中间。白芍低着头不敢夹菜，小弟弟小脸把菜弄撒了，白芍赶紧放下碗去收拾打扫好又坐回来继续吃。秦有花的大女儿小黑冲着白芍破口大骂：“死x丫子，滚一边站着去，瞎眼东西，这板凳是你坐的吗？等俺都吃剩的才是你的不知道啊？还叫俺教你啊？滚滚滚，快点啊！”

秦有花偷偷的瞅了一眼小黑，连忙拽她小褂襟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一向盛气凌人的小黑哪里明白她妈妈的暗示，直接站起来一巴掌呼到白芍脸上骂道：“死x女什，婊子女什，说你哑巴了？没听到是怎弄滴？还不滚？”

白芍捂着脸眼泪哗哗的却不敢哭出声音，坐在正位的父亲自顾自的喝酒吃菜仿佛没看见没听到。大哥白家兴“蹭”的一下站起来伸出手打向小黑再次呼向白芍的手，二哥白家业也“噌”的站起来，反手呼了小黑一耳巴，小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一下子坐到地上打滚放赖哭闹起来。

白家兴狠狠的瞪了父亲和姨娘一会，秦有花脸一下子铁青起来，伸手去拽小黑，父亲端着酒杯继续喝他的酒，白家兴一口气上来，两手一使劲就把桌子给掀了，嘴里气愤的说：“让你吃！让你喝！”桌子上的饭菜倒了一地。

一时间父亲的叫骂声，姨娘和她女儿的哭叫声，还有姨娘那几个小孩子惊吓声吵成一团，白芍吓得呆呆的站着不敢动，小哥白家旺偷偷的咧着嘴乐了一下。

白家兴把白芍拉到身边气愤的问：“艾妍你说，是谁不让你上学的？今天当着一家人的面说出来，别怕，”白芍吓的看着姨娘大气不敢出。

大哥转脸看看弟弟白家旺的脚，然后到姨娘的针线筐里翻到一把剪刀，姨娘吓得哭着赶忙拽着几个鬼喊狼嚎的孩子到里屋去了。

白家兴跐在板凳上，把系在房梁上的一嘟噜新布鞋剪下来对弟弟白家旺说：“艾军，过来，一双一双试，哪双能穿就穿哪双，大点就塞点棉花，”白家旺高兴的坐到板凳上一双双试着新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