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骁行抽出手，说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两名宫娥走上前，引领两人前往厢房别院。

“上官姐姐。”分别之际，雪姑娘叫住了上官莲。

“嗯？”

“姐姐的手段，比妹妹可高明多了。”

见她话中有话，上官莲盯着她，让她继续说下去。

“噗呲——”雪姑娘轻笑出声，“罢了罢了，妹妹一晚上使尽浑身解数，还不及姐姐半露的肩膀呢。”

“姐姐好梦呀！”雪姑娘在上官莲的耳边留下一句话后，便随着宫娥去了。

上官莲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才惊觉衣衫不知何时松散了，露出一片春光，若隐若现之间，耐人寻味。

到了厢房，上官莲在脑海中描摹着太子别院的布局。关于皇家她知之甚少，很多核心的内容，并不对她的级别开放。

“姑娘，三更天了，还不睡吗？”

上官莲抬头，见是上次为她抱琴的包子脸婢女。

“哇哇哇！真的是上官莲姑娘！”婢女一脸崇拜，眼神亮晶晶的，“我居然能见到活的上官姑娘，呜呜呜，我值了！”

还不等上官莲开口，她又放下手中的香炉，“吧唧”跪在地上，眼神坚定道：“我叫小芩，姑娘收我为徒吧！”

上官莲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目光坚定的，仿佛要加入某种组织。

她清了清嗓，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认真的？”

小芩点头如捣蒜。

“呐。”上官莲伸出双手，十指尖尖，手如柔荑，“好看吗？”

小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白又软，还香香的！”

“在练成之前，每日手上生满了茧子，旧的茧子还没成型，就被磨掉了。”

“啊？这……”

“学成之后，我便投身惊鸿楼，买艺度日，寻求一处傍身之地。”

“姑娘手上的茧子怎么不见了？”小芩地目光带着疑惑。

上官莲不在意地笑了笑，“惊鸿楼的选拔标准极高，我虽为不卖身的琴妓，却也被要求用销骨水浸泡，褪去旧的皮肉，重新生长。”

“天啊，太可怕了……我只觉得姑娘过的风光极了，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苦事。”

看着小丫头吓傻的模样，上官莲笑道：“无妨啊，你要是真的想学琴，我倒是可以教你，不过拜师就不必了。”

小芩低头纠结了半天，眉毛都在用力，终于重重点头，“我是真的仰慕姑娘的琴声，姑娘弹琴的样子实在太帅了。”

“好吧，你叫小琴，哪个琴？”

“草字头下面加个人，一个点带上横折的芩。”

上官莲愣了一下，“君若傲贤隽，鹿鸣有食芩的芩吗？”

小芩也愣住了。

“是。”冷清的少年音打破了两人的面面相觑，沈骁行负手而立，月光下的身影有些孤寂。

“你先下去吧。”

“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