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随着王凤山在仆人的指引下,进入教坊。
这教坊占地极广,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好似进入了皇家园林,看不出一丝风尘之气。
平日看到那些青楼觉得很是气派,但是和此一比,只若小粉灯和天上人间的区别,还是古人会玩。
穿廊过榭,进入了一座大厅,已有好多人在里面。
有十多位上了年纪的人坐着,背后站着许多青年,应该是他们的子弟。
坐在右手首位的是三皇祖师会的总会长秦昌,看到王凤山带着许仙走进来,沉下了脸。
“王凤山,你好大的架子,竟敢晚到,让掌使及我等在此候你。今年你药铺的药材供应减少三成。”
王凤山惶恐不安,赶忙抱拳施礼道:“李掌使、秦会长,老夫确因家中有急事耽搁,还请见谅。望秦会长能收回成命。”
秦昌鼻子“哼”了一声,道:“是你的家事重要,还是会中的公事重要。若再啰嗦,就取消你会员的资格。”
王凤山不敢再言,诺诺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许仙见秦昌如此张狂,随意一句话就给师父的药铺减少三成药材供应。
要知此时为了税收,药材全部被朝廷垄断,各家药铺全靠从“医药惠民局”进药材。
而“三皇祖师总会”却从中插手,负责调配各药铺的药材,若供应不足,则会严重影响药铺的生意。
心道不就是一个民间组织的会长吗,你以为你是“足鞋”呢?
且是因自己迟到,才导致师父受罚,不禁心中有气。
他向前几步,拱手道:“秦会长,小生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秦昌看到许仙是随王凤山来的,本不想理会。
但当着众人不想让人以为他心胸狭小,于是道:“请讲。”
“听我师言,此次会诊定于巳时。然现距巳时尚有一刻钟,我师虽是最后到,却非迟到,望会长明示。”
秦昌听许仙所言确为事实,正不知如何反驳。
他身后站出一个弟子,大声道:“你是何人,此处焉有你说话的份,赶快退下。”
“我乃王大夫的徒弟许仙,你不过也是秦大夫的子弟,为何你可说话,我却不可?”
“哼,我师父乃是当今太师的兄弟,且是三皇祖师总会的会长,王凤山岂可和我恩师相提并论?”
“正所谓‘国有国法,会有会规’,你师父不过是个民间组织的会长,并不是朝廷命官。会里哪条规定会长可以随意克扣会员的药材供应?”
“我师父的话就是规矩,看谁敢不服。”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许仙看到其他大夫及其子弟脸上都有愤愤不平之色。
只有坐在左边上首的教坊掌史眯着眼睛,好像没睡醒的样子,在看热闹,并不干预。
许仙呵呵一笑道:“诸位前辈都是三皇祖师会的会众,会长不过是由诸位推选出来的一个代表。”
“却为何可以随意对我师父进行处罚,对药材供应随意分配。恳请各位前辈主持公道。”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了起来,拱手道:“秦会长,我觉得此子言之有理。王凤山确未晚到。”
“且就算如此,也应由会众讨论后再做决定,不应随意处罚。”
看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