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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大兽相定,赤鹫远行

白泽跳跃至树梢,单脚停泊在一片树叶之上,小品了一口,赞曰:“无量之宝,温霜灵液;美哉,妙哉!”

“你这是什么招数?”赤鹫的眼中放光,起先的桀骜敌意一扫而空。满眼都是对白泽所使招数的向往之情。

“是武功,兄弟。”白泽轻身飘落,犹如青叶,不起尘嚣。他走到赤鹫身边,将瓶子完好奉还,补叙:“武为强韧,功为底蕴;技术,力道,千锤百炼!”白泽在赤鹫身前打了一套拳,拳风收力之际,山坡吹起梁然谷风。

刚劲有力,看似柔形;这就是武术武功?

“无量山玄武座下,赤鹫。还没请问阁下名讳。”果然,只有属向之力才能引起赤鹫真正的尊敬和注意。

“麒麟座下眷属,白泽。”白泽对于赤鹫这个人,笑从心生,颇有好感,“多谢你的温霜灵液,赤鹫兄;没经过你同意就强喝一口,惭愧。”

“赤鹫没有白泽那么文雅,不过也懂情谊之理;叫一声兄弟,就是一路人。这点算什么,我请你,喝!”赤鹫的注意,已经完全从孔雀的身上,转移到了白泽。向他递过去那只小瓶。

而白泽也是欣然接受:“呵呵呵,好一个兄弟。就喝一个!”

二人相谈甚欢,所聊不过麒麟、玄武之间一些,值得瞻仰的往事;谈到有趣之处,二人笑颜不仅异口同声,着实有着志同道合的兄弟之像。

“白泽,你说我要怎么才能帮到玄武大人?”论修行道行,赤鹫远远不及无量山四卫,而他的内心就是想要出一份力。

正巧,白泽随麒麟游历百界,恰好知道这么一处能够令赤鹫达成所愿之地。

“我倒是有一处推荐你去,不过,能够成事几分,获利多少;还要看弟的机缘。”白泽在确认了赤鹫的坚定心意之后,方才告知,“远在天外之天的九霄,境内有一处仙洞,内有一灵,其属向不在几大兽的修为之下。名为三界隐莲。”

“三界隐莲?九霄?”赤鹫倒是听说过这个地方,名字上好像是在天上,“如何能去往九霄,飞吗?”

“非也,赤鹫兄。所谓九霄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地中。和无量山、摩可界,漩天海,一样都是地上一片领土。一片位置悠远偏僻的领土。”要非有麒麟这等大兽带领,白泽又怎么能到那种地方游历。

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九霄不过是奇观之一。

白泽将一卷地图投掷到赤鹫手中,交代:“若你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后,要去了。地图之灵会带你前往。不过切记,那个地界即使是麒麟和我,也未敢深入;你最好也别去的太久,否则,性命堪忧。”

那片领土,并非简单的地貌;所用于隐匿自身的属向之力,甚是奇特;麒麟估计过,那里应该还有除了兽族之外的种族存在,只不过他们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在麒麟的面前露面;麒麟没有敌意,也没有带走一草一木,所以他们对于麒麟的离开也没有阻拦。

但“他们”绝对也不在魔族和兽族之下。

“谢谢你,兄弟。”赤鹫接过了地图,正如白泽劝导的,他还需要时间想清楚,自己究竟能为兽族,为无量山,为玄武做些什么。这张地图像一把钥匙,至于开的门是哪一扇,要留给赤鹫去思索。

不知不觉,一个月的大会终于临近了尾声。四大兽在商定共同划定属向境界一事上,意见一致。关于留有的外族入侵问题,终于也有了合理的解决方案。

整个兽族的命运,在这一刻被悄然定下。应龙,玄武,凤凰,麒麟,也承担了整个兽族,乃至属向之内的所有生灵,今后的未来。

“玄武地燚弃水。”

“凤凰鸿采。”

“麒麟丰。”

“应龙明阳!”

四圣立誓,岁月难消;属向境界,终有显时!

随着一片鹅毛大雪的来临,整个着笔之地都陷入了白雪的怀抱之中。兽族尽散,一片寂然。返程的四方百兽,将会在即日起,开始四大兽的闭关。

无量山,泰峰。

“你......”弃水本来想要主动约天翼来此,但是没想到还是被这强势的女人把他给约了过来。

天翼抢了他的话:“今天我看见凤凰了,凤凰鸿采,百鸟之皇;果然不愧是神兽啊。”她的话很明显带着嫉妒的语气,或者说是,天翼在质问,她想要一个结果。

“神就是神,兽就是兽;没有什么神兽一说。”弃水心中的兽族之神,也就是唯一的神兽。很显然心智成熟以后的弃水目前认为,这号人物还没有诞生。这是遵从魄之神白夜的所教。

天翼所强调的,并不是什么属向之力;而是弃水的心。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弃水的心有没有为那个凤凰所动:“就算不是神,她也是兽族中唯一能配得上你的人了吧......”天翼的语气终于拖沓了,她不想承认自己比凤凰低一等,如果可以,她甚至会为了得到弃水的认可,去挑战凤凰。

但现在是兽族团结的时候,这种时候,不适合再挑起纷争。

所以她在凤凰的面前沉默了,这一沉默,或许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追上那个彩色羽翎的尾翼。

弃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态度很强硬。

这是他首次在自己面前这样,天翼的心,像夏午烈阳一样炽热,又如急流拍石一样剧烈:“你做什么......”

“在我闭关出来之前不许死,这是命令。”弃水很少会对天翼发号施令,这个命令似乎要比所谓的情爱,更能打动天翼的心。

“这是玄武大人的命令?”天翼说道。

“这是地燚弃水的命令!”弃水和天翼之间的那层隔膜,在此刻云散烟消;就在他用自己个人的名义支唤天翼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了自己的心究竟是停在谁的身上。

那一晚的夜色淡然,圆月很近山崖,明丽璀璨,光彩照人。以月衬景,以景喻情;弃水和天翼都向对方彻底的敞开了各自心扉。

当晚无话,四日天明。四大兽想来都陆续进入了闭关时期,而弃水也选择了一处上好宝地,进入其间。

这一眼,可能是万年;真正的万年。

无量山四卫俱在,唯有天翼面无所动,心最不舍;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一点挽留弃水的意思,甚至亲手将他推进闭关之地。至此,在玄武封印之下,外人再难接近。

四卫四族,长年累月都会派遣人员交替守护闭关封印,视为禁地;不许平常外人步入,造成震荡。

“走吧,姐姐。”九色是将天翼之心看得最明白的一个,她知道最不舍的人还是她,但是留在这里,天翼只会更痛苦;于是九色把天翼抱在自己怀里,掩饰着她不在人前显露的眼泪:“别让他听见你的哭声,那样对他无利。”

天翼把自己的嘴埋在九色的衣袖中,布料衣襟沾满了口水与泪水,天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同在的紫血与天翼相处多年,深知其性;这个好胜心极强的女人,什么也不会在人前表现,这次不过是因为她实在忍不住了。紫血支会广俞,他们两个男人先离开;广俞照做了。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短暂的悲情里无法自拔之际,一个身着麻衣披风的男人,做好了远行的打算,他略显赤红的长发在无量山的风中飘摇。赤鹫交代好了族中事宜,找好了临时所托,最后回望一眼家的方向。

他下定了决心:对不起,天翼大人。我知道失去玄武大人的您,现在一定很不想再看见我离开无量山,所以我没有和您当面告别。

因为这是一场,赤鹫下定决心的远行;他掏出了白泽给的地图,注入灵力,地图中的一束光魂迸射而出,飞向前方。赤鹫跟随着那道光魂的指引,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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