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本来还以为学霸只对学习感兴趣，没想到元旦晚会征集节目都能积极响应。白面书生班主任看起来像是能和学生打成一片的样子，一上来就以极其古板严肃的态度毙掉了两个潮流rap。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余舟当然抓住一切能看小说的地方看书了。

“你要不要上去表演一个？”一直在下面嗞着个笑的蒋煜用胳膊肘碰了碰余舟的胳膊。

“不要，我不会。”

“你不是会弹钢琴吗？”

“这你怎么知道的？”

“甭管我怎么知道的，给个话，我想上去你跟不跟我一块？”

还没等余舟回答，蒋煜就捏着余舟的手腕举起了手。“老班，我俩可以给大合唱伴奏。”

讲台上吵得热闹的一群人，坐在下面聊天聊得火热的一群人就突然停下了，看着他俩。

班主任惊喜的睁大了他那还没根粉笔宽的小眼睛，

“什么乐器？”

“钢琴和小提琴。”

“好好好。”估计班主任卯着劲根那几个班主任竞争，眼睛眨巴了几下，“下课你俩去办公室一趟，我们商议商议，不，去谈心室吧。”

蒋煜应声答应。

余舟觉得好笑，还怕泄密给那几个班主任，突然发觉，“你会小提琴？”

“咋了，我看起来很像是游手好闲的样子吗？”

“我跟你同桌了那么久我竟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蒋煜扬了扬下巴，劲儿劲儿的，带着独属于少年的骄傲。

谈心室在走廊的另一头，蒋煜余舟下了课就往那里赶。

“你干嘛要隔着那么宽，中间跑火车吗？”蒋煜看着隔着一臂宽的余舟。

“哦。”余舟往蒋煜那里靠了靠。

莫名其妙，真的好莫名其妙啊，为什么余舟会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百个粉红色糖纸的酒心巧克力，无数个粉红色泡泡在心中炸开。

“你这样搞得咱俩好像不熟一样。”他挠挠头。

现在正是下了课往外疯跑的好时候，楼道里满是从教室里鱼贯而出，嘴巴里还欧欧乱叫的学生，衬得他俩格格不入的。

章小菲一打眼就看见古古怪怪的余舟和蒋煜，跑过去调侃余舟，“你俩这是相亲去呐。”

余舟赶忙捂住章小菲的嘴，生怕她张嘴说出什么惊天地的话。

班主任慢悠悠的说了很多废话，余舟在一旁听得直犯困，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允许他俩人在自习时间去学校的音乐教室排练，下功夫下大功夫，好好排练。

这是余舟第一次见蒋煜认真时候的样子，在学校满是尘埃的空闲教室里，他就穿着最普通的校服，里面因为套了羽绒服而鼓鼓囊囊的，可当他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开始缓缓演奏时，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冬日温暖的阳光在他发间跳跃。

一首《灯火里的中国》拉完，蒋煜看着她细长温柔的桃花眼就这样静静看着自己，本来想调侃的那句“别被哥帅倒了。”卡在了嗓子里。余舟看着整个人弱不禁风似得，手指抚上钢琴，音乐在指尖流转，仿佛身体里可以迸发出无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