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的可不是逗号，你今天就改，别再说习惯了在公众场合爆粗。”

章小菲将烟捻灭了，知道她在岔开话题。她从烟盒又抽了一只烟。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如果没有余叔我早在高考后就滚去进厂打工了，还读大学，还做明星，做梦!”

“他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束缚住你，让你报答的。”

“我能不知道?”章小菲声音陡然提高，有人突然敲门，打断了章小菲的话。

“章老师，邹导找您。”细细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章小菲掐灭手里的烟，套上外套，嘴里没好气的的嘀咕，“这年头，什么狗头嘴脸的都叫老师，行了。”章小菲把饭盒一扣，“带回去吃吧，我要走了，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改天我再收拾你。”

余舟提着剩余的烤鸭往医院走，外面又在落雨，五月的渭城，总是好多雨。

刚走到医院门口，小李的电话就进来了。“你爸爸醒了！”

余父在ICU躺了好多天，人都躺瘦了，颧骨高高凸起，空剩一副骨架。没等余舟开口，余父就抿了抿苍白的嘴唇。

“手术的钱哪来的？”

“我找章小菲和同事借的——以后再慢慢还。”

余父闭上眼睛。“我不花来路不明的钱。”

“章小菲最近拍了一个新电影。”余舟把烤鸭放下，蹲下身去拿床底下的塑料盆，余父躺了好久，洗洗脸吧。

“你还跟我撒谎！这钱不是你去KTV陪酒赚的吗!”余父扯过床头的塑料瓶狠狠砸在余舟身上，她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热的，顺着她的发尾流下来，陪酒两个字太过刺耳。

“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余父剧烈咳嗽起来。

余舟躺在狭小的出租屋，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些出神，一个电话进来扯回了她已经飘远的思绪，本地的，没备注，最近诈骗电话太多了，余舟没打算接。

挂断之电话再次打进来，余舟接起来，“开门”然后就挂掉了，是蒋煜。

余舟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门。

蒋煜穿着西装，像是刚刚从公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