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明和帝正低垂着头批阅手上的奏折。
“儿臣参见父皇。”
姜止不卑不亢向前方的男人行礼。
明和帝手上批阅奏折的动作没停,头也未抬,淡声开口道:“起来吧。”
“谢父皇。”
姜止起身后,双手置于身前,微微低着头乖觉站立在一旁不说话。
整个御书房内安静的只剩下两人一重一轻的呼吸声。
明和帝见她如此安静,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微垂着头的人。
他视线先是下意识在姜止身上绕了一圈,确定她看上去和离京前并无区别后,这才冷哼出声,“哼,老六,你就没什么要和朕说的吗?”
“有,只是儿臣看父皇在忙,所以想等您先批阅完手中奏折再向您上禀此次西南之行的成果。”
啪——
明和帝不轻不重的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他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你倒是贴心的很,听说你仅用一日便将那伙常年盘踞在西南道上的匪徒都给灭了,朕倒是想听听是否是这么回事。”
他故意没提另一件事,一来不信,二来是想听她怎么说。
“此言不完全为真。”
明和帝听闻抬眼,他收回手,身体向后倒去靠在椅背之上,静听她言。
“父皇,并非一天,儿臣只用了半日。”
明和帝眼睛瞬间迷了起来,“老六,你可知欺君是何后果?”
姜止根本就没被他暗含警告的话吓到,脸上表情不变,背挺得直,抬眼望向他与他对视。
“儿臣自是不敢欺君,儿臣所言,句句为真。”
“父皇,此次儿臣西南之行得了一个小小的机缘,所以这才侥幸能够半日便将那伙无恶不作的土匪铲除。”
“哦,什么机缘如此厉害,说与朕听听。”明和帝放在桌上的手不由收紧,一双眼牢牢盯着她。
姜止无畏他的眼神,这件事她无法隐瞒,她也没想过隐瞒。
毕竟她还需要大肆宣扬,网罗天下之有天赋之人一同修行,怎么能瞒下去呢?
虽说她自认为现在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无人能够阻拦,可她还是不想无端生是非,能尽可能顺利是最好,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
“父皇,儿臣知西南道的匪徒不同一般,所以便想着先秘密潜入探查一番。”
“当儿臣进入西南道的密林深处时,忽逢危险,只见一身高约百尺,长有六臂之猿猴,它似发怒儿臣闯入它的地盘,便欲将儿臣这个闯入者撕碎。”
姜止语气平平,仿佛在说着与她无关的平常事似的。
而上座之上的明和帝却因她平铺直叙的说话方式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只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之后呢?”他急急开口道。
明明此刻姜止就好端端站在他面前,他却还是会为她那不知真假的事迹揪心。
姜止从进入御书房心情便一直很平和,未曾出现过任何不该有的情绪浮动。
听闻他的急问,倒是抬眼与他对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