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道。

“诶，好，我这就去。”李嬷嬷应道，心里有些疑惑，小姐从前喝药虽是嫌苦，但很少是想吃蜜饯的。

或许是喝多了，怕了吧。

李嬷嬷默默叹气，小姐，是老身对不起你。

也对不起段姨娘。

不过为了她那双儿女，她不得不这样做啊。

抹去眼角的泪，她也是人，她也有自己的孩子孙子。

嬷嬷一出去，陆锦安就转身将药倒出窗外。

还是不喝了。

嬷嬷回来，看到空药碗，怔了怔：“小姐都喝完了？”

“嗯，嬷嬷快把蜜饯给我吧。”

“小姐，给。”她总觉得心里不安，但说不上为什么。

陆锦安面上同以往一样，但却是在暗暗观察嬷嬷的神色。

乍一看或许正常，但仔细观察，还是不对劲的。

她心里冷下来。

其实，她早猜到了，但她不敢相信。

她在心里为嬷嬷辩护，或许只是巧合。

院子里她信任的只有晓秋和嬷嬷，其他洒扫的丫鬟不容易动手，更不用说总是得逞还不露一点蛛丝马迹。

前世晓秋被毒哑送走，但嬷嬷却是突然不在的。

她一直以为是陆锦悦干的。

她心里极恨，觉得是她害了晓秋和嬷嬷。

但后来在病榻上，她又想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从前被完全的信任遮去的种种，还是一点点清晰起来。

“小姐，喝药了。”

“嬷嬷，我不想喝，今日不喝了吧。”

她一这么任性地不想喝，嬷嬷就变了神色，做出苦口婆心的样子劝她喝。

而她每次抱怨一下还是乖乖喝下。

每次，都是嬷嬷看着她喝下的。

一月五次，一次不落。

虽然她偶尔会抱怨，但不会真的不喝。

嬷嬷在其他事上对她总是放心模样，在这件事上，总是表现出过度关心。

既然这么关心，为何这药方她喝了这么多年，身子未调理好，嬷嬷却从没想过，让大夫再看看，再开个药方。

心里像被人泼了冷水，她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晓秋和嬷嬷走后，她早早歇下。

躺床上一会儿，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敲门。

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嘶哑。

她不得不披上衣服起身。

声音又响起，她这才发现，不是敲门，是窗户那边发出的声音。

陆将军府还不至于进贼，除了昨天那人。

她皱皱眉，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果然是他。

“你······”刚开口，嗓子沙哑无比。

面前的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她一开口，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今日没有月亮。

他翻身进窗，将屋里烛火点亮。

陆锦安脑子又晕又痛，呆呆看着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