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宋纾余满心雀跃的等候了片刻,等来的人,竟不止是穆青澄,还有一个牛皮糖白知知!
瞧见他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白知知笑语嫣然,出声调侃道:“宋大人,您先忍我片刻,我今儿个,应该算立功了哦!”
宋纾余一愣,“立功?”
“大人,您把之前分离出来的纹身图案全都拿过来。”穆青澄神情透着激动,语速飞快道:“知知收到白老爷的书信,请知知向平南伯府的世子吴斐转交亡母遗物白银手镯,结果我们发现,手镯上面刻着的图案,与大人画出来的纹身图案十分相似!”
宋纾余一听,立刻从公案桌上找出一沓画稿,全部铺开在桌上,穆青澄把拓印的宣纸展开,三人凑在一起,一张一张的进行核对。
“怎么都是有部分相像,部分不像呢?”白知知有些丧气。
宋纾余道:“我是根据断裂的刺青纹路,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想像画出来的,有出入是正常的。”
穆青澄挑出第三张和第六张画稿,双目熠熠,“大人,把这两张拼接在一起,不就是手镯图案吗?”
“对呀!”白知知欣喜若狂,“我怎么没想到?”
宋纾余看向白知知,赞许道:“白姑娘,你确实立功了!”
白知知得意非常,“我还是很有用的吧?”
“当然,你便是我们破案的福星!”宋纾余颔首,眉眼含笑道:“所以白姑娘,你对平南伯府世子吴斐,有多少了解?他与你父亲有何关系?”
穆青澄亦道:“是啊知知,既然纹身同吴斐母亲有关,你知晓多少,全部告诉我,方便我厘清这其中的关系。”
白知知回忆了番,说道:“这个吴斐,他的身世其实挺坎坷的。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家有些下人,不是汉人,他们来自边陲之地的少数民族,有自己的氏族图腾,我现在瞧着,这个手镯上的云鸟图案,应该就是贺伽老伯家的图腾。”
“贺伽老伯有个女儿,叫做贺伽音,年轻的时候,在我家庄子上做活,无意中救了一个男子,瞒着我们主家,将那男子藏到庄子里养伤,贴身照顾了半年。这一男一女整日在一起,自然生出了情份,最后珠胎暗结。后来,男子伤愈,言称家在京城,要回家禀明父母之后,再来江南迎娶贺伽音,可叹贺伽音等了一月又一月,直到孩子出生,都没有等来情郎的消息。”
“原本,未婚生育的女子,是不容于世的,但我娘认为,贺伽音受骗生子,并非是贺伽音的错,该受惩罚的应该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我娘作主,不但宽恕了贺伽音,还允许贺伽音带着孩子回到白家生活。从此,贺伽音独自抚养儿子,一生未曾婚嫁。”
“时光荏苒,十四年后,终于有人找上了贺伽音。然而,来得人,并非那个男人,而是男人的正室夫人!至此才知,那男人确非普通人,竟是平南伯吴非言。原来当年,平南伯遇上贺伽音的时候,虽未娶妻,却早有婚约在身,回京之后,便在家里的安排下成婚了。之后,平南伯想纳贺伽音为妾,可伯爷夫人的娘家出身皇亲,容不下贺伽音卑贱的出身。”
“伯府之所以隔了多年才找上门,是因为伯爷夫人生的儿子病死了,伯爷夫人再不能生育,眼看伯爷要断了后,这才记起了贺伽音。但可笑的是,伯爷夫人并没打算让贺伽音进门,她要的是去母留子!贺伽音为了让儿子摆脱奴籍,奔个好前程,毅然决然的上吊自杀了!于是,伯爷夫人带走贺伽音的儿子,改名为吴斐,记在了她的名下,成为了平南伯府的嫡世子。”
白知知讲完了故事,心口竟是难受至极,“你们说,我爹是不是傻?把贺伽音的手镯送给吴斐,不是给吴斐添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