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妙啊!真的太妙了!”
王其晟身边,一个儒雅文生连连抚掌赞叹。
一连三个妙字,夸的王其晟更是喜形外露,嘴角上扬。
“一个见钱眼开的泼皮、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略施小计便让其主动跳入瓮中。”
“如此一来,这口黑锅,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不管是他昧着良心惩罚柳小苗,还是查明真相惩戒那泼皮。”
“在那群刁民眼中,他恶官这顶帽子都是必戴无疑了。”
“诶呀呀,就是苦了柳小苗,生的娇俏可人,可惜了……”
“从今以后就得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喽……”
儒雅文长的眉清目秀,掩嘴轻笑,不住地感叹。
王其晟望着城墙下,阴鸷的眼睛中,闪烁着嘲讽的笑意。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想学人家恩威并施。”王其晟心中一阵冷笑。
真以为有个宰相爹、有个状元身份就能在乌江横着走?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想要当个好官……乌江可没这个土壤!
小子,山长水远,走着瞧。
老子要让你坐着马车来乌江,躺在棺材里回去!
说我是蠹虫。对,我就是蠹虫,你能把我怎么样?
在乌江,老子就是王法,老子的话就是圣旨!
敢跟老子对着干,抽不死你!
王其晟眼底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冷笑一声,拂袖离开城墙。
儒雅文生瞥了一眼城下,摇摇头紧随其后。
……
钟雍冷眼静观这一切。
心思电转。
眼下局面,虽然复杂凌乱,但又何尝不是他破局的最佳时机。
王其晟以为使用这种小伎俩,就能整垮他钟雍,那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可以利用百姓的愚昧无知,我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演讲的艺术而已,只要能引起百姓共鸣,那么我未尝不能给他也来个大招!’
钟雍如是想着,心中已有腹稿。
他轻咳两声,继而放声大笑,待众人全都望向他时,他踩上凳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朗声道:
“没错!”
“我,钟雍,就是的乌江新任知县,也是尔等的父母官!”
“想必你们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我的名字!”
“——贪官、宰相的儿子、不顾老百姓死活的恶官!”
“这些都是我在乌江的代名词。上到八十老翁,下到牙牙学语的幼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有人都愣住了。
屏息静听。
似乎想要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乌江知县有什么高谈阔论?
柳小苗双眸熠熠生辉,痴迷地望着阳光下,那道高大的背影。
与生活在乌江底层的贫困大众不同。
她的父亲是乌江乃至九宁府都赫赫有名的神医,所以她是有资格知晓乌江上层变动的人。
再加上昨晚父亲与钟雍的一番对话,她对钟雍的了解更加深入。
她也没想到,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家族,竟然还有这样一番渊源。
这次因为她的疏忽,导致钟雍陷入被动,她内心非常歉疚,也越发的恨那些荼毒百姓的贪官恶吏。
在她神态恍惚间,钟雍近乎怒吼道:
“但是!”
“你们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