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新垣武如实道：“昨晚也是我的第一次。”

盯着对方的眼睛，清野雪似乎想要看穿少年的思想，确定究竟是在说大话，还是果真如此。

“看不出来你虽然是学渣，却有这样的才能。”

最终清野雪确定，少年没有骗自己，“至少不用担心未来从监狱出来以后无法谋生了。”

“不要说得我好像一定会进监狱啊，混蛋。”新垣武忍不住转过头怒斥。

“不良少年的归宿不都是监狱么？”

清野雪扬起雪白的脖颈，精致的小皮鞋轻轻踮起，百褶裙下穿着白色短袜的小腿线条笔直。

她伸手从香樟树低垂的枝丫上摘下一片叶子。

这片叶子有着完美的形状，深绿色的叶片上，脉络疏密得恰到好处。

清野雪将它小心地夹进书里，然后转过头：“安心吧，我会立一份遗嘱，无论何时，只要你因为过失杀人或者别的什么暴力犯罪而入狱，清野家都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律师。”

“遗嘱什么的就不必了，还是活着给考上江户大学的我两百万元作为贺礼吧，还有。”

新垣武指着清野雪手里的精装书，“你是什么时候拿着书的。”

“哦，你说这个啊？”

清野雪将便当盒的底部抽出，“就放在第三层里啊，乘坐庶民的电车总需要打发时间吧。”

“可恶啊，趁着我们在电车上睡觉的时候，偷偷看书，这就是明江学堂的学生获得成功的秘诀吗？”

“不是哦。”

清野雪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书，封面上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玛丽亚·尤金尼亚·伊格纳西亚·阿古斯蒂娜·德·帕拉福斯-波托卡雷罗·德·居兹曼-柯克帕特里克。”

不急不缓地报出一长串名字，清野雪看向新垣武那一脸呆滞的表情，笑得更加灿烂，“当然，你也可以用历史课本上的那個名字‘欧仁妮皇后’称呼她，这是法兰西最后一位皇后的传记……你不会连欧仁妮这个名字都不知道吧？”

清野雪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新垣武，脸上露出一丝对于低维度生物的怜悯。

……

樱野职业高中的面积不大，很快转完一圈，作为地主的礼仪已经完成。

新垣武看向校门，送客的意思非常明显。

清野雪露出玩味的笑容：“难道你不希望和我一直在校园中漫步下去么。”

“这也是你报恩的方式之一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可以是，而且也能写进遗嘱，给你留下一个我的一比一玩偶。”

“不，我更喜欢两百万元。”

“呵，真是愚蠢的庶民。”

清野雪打开便当盒的第三层将《欧仁妮传》再次取出，挥挥手，向着电车站走去。

“再见。”

“下次再见最好带上两百万元。”

“放心，总有一天会带上的，那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眷恋。”

“呸，真恶心。”

新垣武觉得清野雪轻佻的样子很不走心，但说的话却令人在意。

不会是真的还想着自杀吧？

新垣武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少女已经迈着笔直好看的小腿走上了中午空空荡荡的电车。

嗯，如果是上下班高峰的话，她这样漂亮的少女恐怕是没有办法坐电车的。

庶民的电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