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秋雨如丝,细腻绵长,但济世堂门外仍有患者。
陈书鑫听闻青屹就诊按照先来后到诊治,便起了个大早带着仆人前往幽云城。
终于在天蒙蒙亮时来到济世堂门前。
随着济世堂门前人越来越多,看着门前静静等待开门的陈书鑫一行人,议论声也多了起来。
“那人不是云梦城陈昭之子吗?”
“是啊,听说陈昭前夜服毒自尽了,他来找青神医做甚?”
“莫不是想求解药救他父亲吧,哈哈哈哈。”
“兄台,你可真会开玩笑,人死怎能复生?”
“哎,你别说,要说别人我还真不信,要说这青神医,我觉得还真不一定……”
片刻后,云骁从堂内走出,一如往常站在门口整顿秩序。
见众人排好队,安静后,云骁深深的看了一眼陈书鑫。
仆从清一色的青色长衫,定是云梦陈家无疑。
云骁匆匆回到堂内,来到青屹近前,将情况告知青屹。
“无妨,跟往日一样,开诊。”
“且看他所为何事,再做打算。”
时间便在诊治病患中一分一秒流逝。
晌午时分,前十名患者诊治结束,陈书鑫带仆人抬着箱子走入堂内。
仆人全部离去后,陈书鑫走至青屹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会诊台之前。
声音浑厚真挚,充满愧疚。
“晚辈陈书鑫,今日特意前来,向青神医请罪。”
这一跪,将青屹跟云骁整不会了。
青屹端起茶杯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之中,双眼之中疑惑、不解、纳闷,想不通交相辉映。
他想过无数种跟陈家之人见面的场景,可此时偏偏以一种最为不可思议,最没有想到的方式见了。
云骁也是瞪大了眼睛,陈昭是被青大夫杀的,他的儿子居然来找青大夫请罪?
父亲刚去世,不在家守灵,披麻戴孝,举办葬礼,居然大清早跑来找青大夫请罪?
着实是纱布擦屁股—给我露了一手。
“陈公子,我们认识?”青屹充满疑惑的嗓音响起,率先打破了堂内尴尬的氛围。
闻言,陈书鑫也是一愣。
呃,确实好像是不认识。
“晚辈是云梦陈家陈昭之子。”
“昨日护卫告知我,陈四九前日被家父派来幽云城,找神医不痛快。”
“但家父于前夜服毒自尽,无法向前辈赔罪,故晚辈自作主张代家父前来向神医赔罪。”
青屹望着跪倒在地的陈书鑫,眼中满是凝重。
一日便已从中看透事情本质,父亲被杀,却能忍辱负重向仇人跪拜请罪。
这份聪慧和心性着实不易,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陈公子,快快请起。”
说着便向云骁使了个眼神,云骁赶忙上前将陈书鑫搀扶而起。
陈书鑫也在暗中松了口气,看来这青神医并没有怪罪我陈府的意思。
如此甚好,甚好。
青屹长叹口气,缓缓道。
“唉,令尊于前夜撒手人寰,着实可惜。”
“不过陈公子说的那陈四九却并未寻我不痛快啊,想来应该是陈公子误会了。”
陈书鑫哪会听不懂青屹话中所表达的意思。
你陈家并未找我不痛快,陈昭也是自杀跟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