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打开,房间又亮堂起来。
“嘶……没想到你还挺有艺术细胞?”山鬼盯着那蛋糕,看了又看。
“那是,”药蓠从小相机里取出照片,“当初可是和枭哥一起上的家教课。”
“家教……教做蛋糕?”山鬼好奇。
“不,教艺术。”枭哥抬眼。
照片左下角是蛋糕上的灯塔,接了电源后,它亮起暖黄的光,和蜡烛一起将我的脸庞照亮,正在许愿的我无比认真,额前碎发虚掩双眉,看起来是那样美好。
“小昱许的什么愿?”药蓠揽过我的肩,嬉皮笑脸。
“你猜。”我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放进贴身口袋里。
“那么说,一定和我有关喽?”
“不能告诉你,”我从他手里抢过相机,又对着这艺术品般的蛋糕拍了几张,“说出来就不灵了。”
待我拍完,药蓠才起身,想了想,又把切蛋糕的小刀放下:“要不要来一张合照?”
于是,我将相机放好,打开定时功能,四人围着蛋糕摆好造型,快门声响起的前一秒,药蓠突然搂过我的腰——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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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抽一口气,从睡梦中惊醒,只见自己蜷缩在一片柔和而深沉的蓝中,仅穿了一条底裤,衬衫领口微敞,定了定神,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黎明的气息从微亮的窗外飘来,我看着收拾干净的桌子和地上空洞的酒坛,挠了挠头,恍然想起昨晚四个人“不醉不归”的豪言。
忽然,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到我的腰,我一惊,原来是化身鼬鼠的药蓠正闭着眼往我身上拱,这家伙临睡前非要我搂着……
“怕你趁机乱来,小动物的话,还可以考虑。”我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
没办法,见他在睡梦中用爪子勾住我的衣服,拼命想要靠近,我便小心地把他抱起,搂进怀里。
借着温柔的蓝光,我端详着他尖尖的耳朵和嘴,毛茸茸的爪子和尾巴,随呼吸起伏的银白胡须和淡金色身躯……其实从毛发和脸型来看,药蓠更像一只紫貂,可体型却和白鼬差不多。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药蓠会不会本该是一只貂,但是流浪期间营养不良,才会和白鼬一样小?
想到这儿,我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合拢衣领,闭上眼,在皱巴巴的床上又把小小的鼬鼠抱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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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围绕高耸的断塔飞行,阳光在琉璃窗和金属羽翼上流转,明媚刺眼,随着我一声唿哨,冬青打了个华丽的旋儿,稳稳降落在我的胳膊上。
“太酷了!”枭北辰连声赞叹,又看枭哥,“什么时候送我一个?”
“你太小了。”枭哥直言不讳。
“什么!”枭北辰炸毛,“就和你差五岁好不好!”
清晨,斯芬克斯坦学院的操场上,我们几个新生正和枭哥一起等待博士到来,据安排,博士将带我们去学院的武器库,去取学院给每个人量身定制的应手“搭档”。
结果等了半天,博士都没露面。
“上学期也这样,估计又在等实验中的某个反应结束。”枭哥平静地解释,“或者是心血来潮给自己做了一份相当难吃的早餐,正在收拾厨房。”
于是,为了不无聊,我回宿舍去把冬青带了下来。
一番展示过后,我忽然想起什么,赶忙把冬青交给药蓠,让他们先看着,然后独自找到峙。
“你好!”我俯身打招呼。
席地而坐的女孩抬眼,头发乱糟糟的,看脸色像是没睡好。
“怎么了?”她狠狠咬合,嘴里传出糖果碎裂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我蹲下,笑着将一块锡纸包装的三角形奶酪递给她,“为我朋友之前的态度道个歉!”
“谢谢。”她毫不客气地接过,迅速拆开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我,“其实不用道歉的,每天想的事太多,早忘了。”
“你的鹿呢?”我问。
“在马厩,幺鲁前两天驮着我走了好多路,我把今天早餐的麦片粥全给他了。”
“怪不得。”我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