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跨过重重尸体又一次站在一起,那位母亲抱起团仔,酒馆、茶楼、马厩……凡是能躲的地方,人们纷纷露面,他们走出来,缓缓站成一个圈,将我们围在当中。
隔着玻璃观望这一切的白猫目光一凛。
这些人神色复杂,有几副表情甚至冷漠得有点吓人。
不知为何,这令人不寒而栗的场景……我竟似曾相识,陡然间一阵晕眩。
察觉到我的异样,药蓠拍了拍枭哥的后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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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在想刚才的事?”
三人骑驴下山的路上,药蓠一夹驴肚子,追上来问我。
驴背上一晃一晃的,我抬起头,见他一脸真诚和关心,竟说不出话了。
“害怕?”药蓠微微一笑。
我摇了摇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便垂下眼。
“呐。”药蓠递来一只香囊。
浅绿色的香囊上绣着雪山、金色太阳、祥云和篆书“平安”。
“那个妈妈送给我的,一对儿,你一只,我一只。”药蓠说着,掏出另一只香囊,两只香囊上绣的东西几乎一样,只不过他那只的字是“喜乐”。
“她不是……”我瞪大眼睛,“怕我们么?”
“她知道我们是好人,在枭哥买驴的时候,偷偷跟上来送的。”药蓠笑望我。
我接过香囊,放在胸前默默攥紧。
“所遇并不都是冷漠的,自有理解我们的人。”药蓠说着解下腰间酒壶,仰脖灌了一口,又往盖子里倒了一些——“来,”他把酒壶盖递给我,笑眼一弯,“敬小昱今天的表现!”
“也敬我们的凯旋!”我接过盖子,与酒壶相碰。
我情绪上来了,将酒一饮而尽,只觉得酒精味道里夹着果香,咽下后不仅不刺激食道,唇齿间还留有余韵。
“所以,”我看着空盖,抬眼问药蓠,“这就是你一直想喝的云南红酒?”
“嗯!好喝不?”他一脸期待。
“还行……”我舔了舔唇,“比你之前喝的烈酒好些。”
“既然莫公子喜欢,那我多买一些喽!”
“别。”我脱口而出。
“为什么?”
“小昱可没你那么酗酒。”枭哥冷不防回过头来。
“枭哥你……”药蓠老脸一红。
不等他说完,枭哥接道:“一会儿到游客中心,我们用驴换一辆房车。”
“用驴换房车?”我歪脑袋。
“万一人家不换呢?”药蓠问。
“那就把驴放生,买一辆。”枭哥面不改色。
“蛤!”我大惊。
“我们需要房车。”枭哥说罢,扭身一夹驴肚子,和我俩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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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山时,药蓠脱下外套,盖在一旁趴在驴背上熟睡的少年身上,然后自己牵过那头驴的缰绳。
枭天启控制坐骑放缓了速度,和他并排。
“两只香囊是你买的?”枭天启瞥向药蓠。
药蓠勾唇一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