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像疯狗一样满大街乱咬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陡然想起药蓠的话,我不禁放慢脚步。
月光冷艳,闪闪发光的土路在前方拐了个弯,刚走过去,寒风便迎面吹来,两旁张牙舞爪的树影“哗哗”直响。
我相信姐姐的选择,姐姐一直都是个三观很正的人,她会做旁人不理解的事,但一定不会做不符合心中道义的事。
风止,我仰起脸,终于在群峦簇拥处看到那座极高的山峰,斑驳白雪反射出的光将四周棱角分明的灰色岩石照亮,雪山背后,是一片布满繁星的浅色夜空。
那就是玉龙雪山,安静,神秘,孤傲,冷艳,一如不为世人所理解的梦想。
忽然,一种大胆的、却恰好能将我所接触到的一切串联起来的猜测涌入脑海。我禁不住头皮发麻,周身的毛都竖起来,激动地撒开四爪,高高扬起尾巴,迎着风和月光,向蓝月谷的方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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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之上,二叔与枭天启相对而坐,二人中间放着茶具。
“你的意思是,有人非法囚禁龙类?”枭天启问。
“是的,搞不好,这帮人也注意到了你们。”二叔肃然,“校长那边我已经通知了,如果遇到突发状况的话……”
“知道了。”似是明白二叔的欲言又止,枭天启点点头,抿了口茶。
话音刚落,头顶的灯呲啦啦忽闪一阵,紧接着齐刷刷灭了,正堂顿时陷入黑暗。
守在两旁的伙计们吓得纷纷吸气。
“早就告诉过你,”伸手不见五指中,枭天启缓缓放下茶杯,“不要把电闸安在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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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呃啊!”
药蓠也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从椅子上跌下来了,明明是想找个通风管道爬出去,结果不小心摸到电闸,想顺手把这儿的灯打开,结果一连推了好几个开关都没反应。
“小昱……”已经跌得狼狈不堪的药蓠愤愤撑起身,一手五指用劲,几乎要抠进地里,一手抓住胸口,把衣服揪得起皱,咬牙抬眼,“你这条笨狗!!!”
惨烈的叫喊惊动了院中正玩耍的两条应龙幼崽。一金一白两条小龙昂起头来,眨巴大眼睛寻找一会儿,便扑打翅膀飞到储藏室。
金色小龙落在窗口处,把脖子从栅栏的缝隙间探进去——
“嗯?”原本快要疯掉的药蓠一下愣住,歪过脑袋细细打量这从天而降的小家伙,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我靠,这老家伙竟然养龙?”
金色小龙也歪了歪脑袋,接着竖瞳一紧,很凶得朝他龇牙低吼。
“别别别,我没有恶意,就想请你帮个忙。”药蓠说着眼珠一转,从口袋里摸出一大团棉线,那是之前枭天启给白猫缝针用剩的,本来想让他放回去留着以后用,但药蓠觉得好玩,准备拿来逗莫昱,就偷偷收下了。
“看到这个没有?”药蓠对着金色小龙掂量着棉线球,“帮我把门口椅子上的钥匙拿过来,这个就给你!”
金色小龙盯了他一会儿,状态稍稍缓和,眼神由戒备转为好奇,它把脖子往前勾了勾,想要触碰被掂到半空中的棉线球。
“不行,”药蓠立刻收回棉线球,严肃道,“把钥匙拿过来才可以。”
金色小龙弓起脊背,不满地叫了一声。
药蓠不依不饶,一字一顿道:“门口椅子上的钥匙,拿来换。”
金色小龙和他僵持一会儿,终于缩回脖子,消失在窗口。
就在药蓠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门“咔嚓”一下开了,一条白色小龙从门后探出头。
“两条,还会开门?”吃惊之余,药蓠迫不及待地冲出去。金色小龙趁机飞窜过来,一口叼走他手中的棉线球,和白色小龙一起飞远,跃过屋檐,消失得无影无踪。
药蓠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来到枭天启的书房,他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却发现灯打不开,回头一琢磨,发现脚下踩了张纸条,应该是之前夹在门缝里的,打开一看竟是枭天启的笔迹:
“我先走一步,去找交通工具,信号弹联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