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就是有点热,”眼神飘忽着后仰躲开被捧着的脸,用手扇着风,顶着被大妮一脸忍俊不禁的笑意,率先往前院走去,“跑什么,还害臊,忘了前两天还是我给你擦的澡呢,光溜溜擦的哦”,在大妮不断带笑的调侃下,我脚下的步子迈的飞快,真想瞬间消失。
傍晚村里陆续的飘起炊烟,家里太穷,只能维持饿不死,也吃不饱的状态,大妮在锅里煮了点糙米粥,再贴点野菜饼,配一碟咸菜疙瘩片,这就极丰盛了。野菜饼快好的时候,灶房外出现了由远及近的说话声,问了问大妮锅里不需再填柴火后,拿了布巾往木盆里填了两瓢水后端了出去,“爹,娘,先洗洗手坐着歇歇,等下就可以用饭了”。
“娘的二妮长大了”,粗糙的掌心在头顶抚了抚,一脸慈爱的看着我。饭桌上,一家人吃着饭说着话,讨论着家里的秋收已经忙完,麦种也下了地,目前家里没有什么活了,李顺通也就是我爹打算去镇上的码头打零工,乘着入冬前这几个月多挣点钱好多买点粮,不然等大雪下来后再难找到挣钱的活计,仅靠家里的这二亩水田并两亩旱地的收成是怎么也不够一家人吃到明年五月小麦熟的,每个人都在为填饱肚子发愁,不知怎的话题忽然转到了我的身上,“二妮,今后可莫要再做危险的事了,这次你从树上摔下来留了那么多血还能捡回一条命属实是幸运,再有下一次你娘和我可再受不了了”看着父母湿润的眼角,心里鼓涨涨的,忍住了想落泪的冲动,点了点头。一家人洗漱后就回房睡下了,家里一共就三间正房,正对院门的是堂屋,堂屋左边隔出来了一部分作为灶房,堂屋右边卧室是父母住,再往右是我和大妮的房间,最右边还有个后来加盖的小偏房充做了储物间,存放粮食和一些其他东西。
翌日天不亮爹就揣着野菜馍馍出发去码头了,娘领着我和大妮收整后院的菜地,将地里架子上还挂着的零星的豆角,茄子全部摘除,撤掉树枝架子,清除地里的藤蔓枝丫杂草,翻地,平地,施肥,撒种。。。后种上了萝卜,白菜,秋菜,葱等。“大妮,你领着二妮先去煮饭,晚会儿你爹该回了,对了,糙米粥加点精米进去煮稠一些”。
坐在灶前正忙着起火,大妮忽然开口,“二妮,你是有心事吗?”看到我惊讶的抬头,大妮边往锅里再添了两瓢水,便停下来看着我。心里发紧嘴唇嗫嚅几下也没发出声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说我不是原来的二妮,说你妹妹的躯壳里有个二十多岁的阿姨占着,估计能直接吓死对方,过后村里人估计烧死我的心都有,死后能不能回去还另说,穿越前我也就是一普通的社畜,社交少,喜欢宅自己的出租房里,家人也都各自奔波着生活,很少会关心彼此,偶尔的一通电话也是为了确认对方还安好。这短短几天的相处,虽然有很多不便,经常吃不饱,但感觉精神上很满足,很享受家人给予的关心与爱护。
“我是觉得家里最近安静许多,你话少了许多,也没再出去找草儿他们玩儿,就像忽然一夜之间长大了,心里想什么也不跟姐姐说了,要不是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跟在我屁股后头,我都有种失去了你的感觉,”大妮没再等我回答自顾自继续说道,边手脚麻利的淘米下锅。
“只是每天看着你跟爹娘那么辛苦的为这个家操劳,而我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有点失落”。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实在没法把事实如实说出,我想融入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