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9年10月3日。
地表温度42度。
S60淮临高速路服务区。
大山是一名老货车司机,42岁,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老实巴交。他穿着汗渍斑斑的衬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虽然车内刚刚开着空调,但他依然汗流浃背。“该死的太阳,都10月份了,这秋老虎也太猛了吧。”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将汗湿粘连的屁股从座椅上分开。
他下了车,望向苍穹,那个好似又变大的太阳悬挂在天际,刺眼的红光透过厚厚的雾霾,显得异常诡异。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红色,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吸入炽热的火焰。
大山望着,心中充满了无奈。这趟活儿能挣6000块,要不是天太热,干的人少了,赚的还行,他才不愿意舍弃家里的空调和老婆孩子,来受这个罪。他叹了口气,感觉背上的汗水顺着脊柱往下流淌,温热却又黏腻。
他下车放了个水,又抹了一把汗,环顾四周。加油站的工人们麻木地为一辆辆车加油,动作机械,仿佛被这酷热折磨得失去了活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到他加油。大山看着这些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不禁吼道:“喂!你们可能快一点?!”
在不远处,加油站的花坛边,一个老太婆抱着一条泰迪犬,面无表情地坐着。狗不停地向周围凶叫,似乎随时准备扑向谁。大山看着这一幕,感到心情更加沉重和烦躁。
一旁的车友听到,递给他一瓶冰水,不由打趣道:“咋了山子,心情不好啊,昨晚公粮没交好吧,哈哈哈……”
大山笑骂道:“滚蛋,你就知道胡扯。”他接过冰水,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心情的郁闷冲散了一点,随即偷指向那个抱狗的老太太,对车友说:“你们看那,那个老太太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车友们纷纷看过去,有的笑着打趣:“山子,你这口味挺独特啊,喜欢这样的?”另一些车友则皱起眉头,认真地观察起来。
一个年轻的司机低声说道:“真有点不对劲,老太太看起来很萎靡,那个狗也是,凶得不正常。”
另一个年长的司机点点头,补充道:“是啊,天气热成这样,老太太抱着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太奇怪了。”
只见老太太一动不动地坐着。她满脸皱纹,皮肤干枯,空洞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灵魂。嘴角缓缓流出一丝口水,像是干涸的泉眼。怀中抱着一只蓬乱的泰迪狗,狗儿双眼猩红,透着不详的光芒。
老太太脸上毫无表情,瘦骨嶙峋的手指紧抓狗毛,仿佛怕它逃走。泰迪狗不停低吼,声音尖锐刺耳,身体紧绷,尾巴夹在腿间,四肢微颤。她的姿势僵硬如雕像,浅而缓慢的呼吸几乎难以察觉。偶尔,她会微微动动干裂的嘴唇,发出声音“荷荷”的声音。
大山盯着那老太太,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他觉得,这种异常的景象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思虑片刻,他决定走上前查看情况。
“老太太是不是中暑了?”大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招呼车友:“快来帮忙,你负责录视频,你负责打120,老太太可能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