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后之人是何人?”
“几个刺客每次与此人见面,此人都是身穿紫袍,戴黑纱罩面。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此人的样貌。只是此人出手阔绰,花资巨费。”
刘彦心想,刺杀当今圣上,等同于谋逆,不出重金收买,谁会干这等蠢事。
“那他们是如何接触的?”
“那紫衣人将刺客安排在千灵寺后,夜间来过几次,给他们送过消息。原来是想安排他们在皇后娘娘生产之日刺杀,但是因为那接应的刺客,火球暗器尚未成熟,便推迟到了中秋晚宴之上。”
“庙里的僧人怎么说?”
“僧人一老一小,二人原就是千灵寺僧人,只因寺庙偏僻来的香客少,庙中没什么香火。半年前来了一紫衣人,给了他许多银钱,让其关闭山门,再不许接任何香客,二僧人只需负责几名刺客的起居饮食。那老僧见钱眼开,便应了。”
“那紫衣人呢,何时能归案?”
“如今刺杀不成,那人定是不会再露面。容臣再追查几日,定给陛下捉拿到此人。”许超心里暗暗惭愧,这刺客是抓到了,但幕后之人却无半点线索,和刘彦禀告了审讯的情形后,又赶紧去接着查线索了。
元元才进了广寒宫,便听见一段悲切断肠的词。
“春风衔柳,燕双影,落花沉水,留云停。云帆客,欲远行,谁忍柔肠,断此情。”
她坐在绣墩上,看着那悲切切的皮影人,诉着衷情与无奈。从刘彦被刺杀到现在,她方对“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这句话,有了更深层的体味。她虽出身世家,却背着家破人亡的仇恨,而即便是这世上身份最尊贵的皇帝与皇后,却也有着不能外人道的无奈与悲凉。
元元坐在绣墩上想着心事发了呆,烛火照在她的脸上,模样生动可爱,刘彦走过来时竟有些看呆了。见刘彦怔怔看着自己,元元赶紧避开他的眼睛,轻轻道:“陛下今日唤我来此,是为何事?”
“我已令大理寺整理定安公府入库的财物了,至于府地,你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我会下旨赐封。大内会拨一部分款,给你用于建府修缮。你可还有什么要求?我会差人去办。”
“我不要他处,定平侯府就好。”听她这话,刘彦心疼道:“那宅子那夜死了那么多人,你如何住得?”
元元幽幽地说道:“陛下就应了我吧,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回家。”
“不是我不应你,我是担心你,偌大的府地就你一人,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吗?”刘彦急了,这句脱口而出,他自己也知道欠妥,便止了话头。
见刘彦红了脸,元元便赶紧将话头叉开了。
“陛下,我住回侯府并不只是想凭吊过往,只为心中那份思念不舍。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当年杀死我母亲的真凶,看到我大张旗鼓地重修侯府,想必会忍不住前来刺探,到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