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秦姝忆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许久没吃过正常的饭菜,一时吃的有些多,想到还在外面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包子,颇有些惆怅的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望了许久也没能看出个什么,倒是感觉脖子有点酸,忍不住嘟囔着:也没什么好看的啊,也不知道包子为啥老是喜欢看星星。
突然,眼角的余光好像扫到屋顶有个人影,秦姝忆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影,看着有些眼熟,不确定,走过去再看看。
放轻脚步走近,眯着眼睛看了又看,终于确定了这人是谁,秦姝忆感觉,自己心里的怒气有点压不住了,四下扫了一圈,终于在盆景里找到一颗小石子,径直朝屋顶上的人扔去,爆喝道:
“包子,你给我滚下来解释清楚。”
楼顶的包子没防备,被秦姝忆突然出声吓得身形有些不稳,背部便被石头砸个正着。
忍不住搓了搓被砸到的地方,在屋顶疼的龇牙咧嘴,
“亏我还担心你在这会被人欺负,你倒好,见到我就这反应?我竟然没想到被欺负的人会是我。”
秦姝忆站在地上,双手叉腰,气愤道:“担心我,亏你说得出来,我在这为担心里没饭吃,你在这里是想我多蠢是不是!”
包子站在屋顶,双手环胸,下巴一扬,“见着我没说问我咋回事,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砸我,你还有理了。”
秦姝忆不服气,“下午刚分开,晚上就以这种形势见面,你让我怎么想,你明知道我就在这,也没说来找我,你说,我要怎么想。”
包子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刚想装一波,逗逗秦姝忆,身后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小兔崽子大晚上不睡觉,爬屋顶就算了,嚷这么大声是诗兴大发,对月诉愁吗?”
包子被吓得猛地后退几步,来人是一位穿着宽袖青衣道袍的师兄,脚踩一双十方布鞋,头发挽了道髻,用一根雷击枣木做的簪子簪上。
剑眉星目,身姿高挑,即便这么素净的打扮也压不住师兄的清俊,就是脸色有些不对,且手里拿着戒尺!!!
看清师兄手里东西后,包子准备喊上秦姝忆开溜,转头一看,原地哪还有人影,早都跑远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包子立马表情严肃的作揖行礼,“宣明师兄,宣慧知错。”
秦姝忆在看清包子身后师兄手里捏的戒尺时,猛地想起师姐说的,酉时庭院须安静,不得大声喧闹影响其他师兄弟打坐修行。
刚刚看见包子一时激动忘了,后面也来不及提醒包子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只求包子自求多福,能保一个是一个,两个都搭进去不划算。
秦姝忆跑了几个长廊后,看师兄没追过来,就停下脚步,撑着膝盖平复气息。喘了几口气突然发现,自己视线中出现了熟悉的布鞋还有戒尺。
来不及抬头,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的转身又准备开跑,却感觉脖子一紧。
人直接被师兄揪着后颈处的衣服提留着转了个圈,秦姝忆脑子此时转的贼快,见事不对脸上立马挂上笑脸,狗腿道:
“师兄呀,您也出来消食吗,真是好巧啊,我已经转完了就先回去了,这就不打扰师兄了,师兄再见。”说完试探的往旁边挪了挪,没挪动。
师兄揪着后衣领的手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不巧,我就是来逮你的,左手伸出来。”
秦姝忆一下泄了气,颤颤巍巍的伸出左手,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兄,手下留情。”
秦姝忆后脖颈的衣服终于被松开了,原以为师兄能轻点,谁知师兄半点不为所动,一尺下去秦姝忆感觉骨头都在疼。没忍住抱着手弯腰转了两圈。
这时听见师兄不含半点感情的声音:“师兄一向一视同仁,晚课时间嬉闹,还不知悔改,丢下同伴逃跑,罚四戒尺,右手。”
秦姝忆感觉天都塌了,一下就这么疼了,还得挨四下!下定决心以后定要找一篇身法来练,这样就不会被抓到了!
挨完四下,秦姝忆原以为这事就完了,谁能想到自己还得被关静闭室,自己这是被当成杀鸡儆猴那只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