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威·奥兰多斯大公的仁慈与宽厚无论是在平民中还是贵族圈子里都是有口皆碑,如果不是光辉战争时期矫健的身姿与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用兵,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位慈爱的老贵族手中也会沾满鲜血。
大多数人的记忆中,大公几乎不曾动怒,很少处以极刑惩罚囚徒。当然,凡事是有例外。
有一位学者曾大胆以奥兰多斯家族为对象撰写了一篇文章,内容矫揉造作,充满着无端的揣测与滑稽的笑话,其令人发笑的学识水平与并不犀利的笔力将矛头对准了艾尔威·奥兰多斯大公。并大胆写道:大公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懦夫。
这远非一段严谨的论述,做出论断的学者学识远远称不上渊博,更没有什么名气,事实上,他也确实只是想要以此来博得一点彩头。
而当他的研究成果被送到艾尔威奥兰多斯大公的案头时,一向和善的大公下令囚禁了他,这名学者最终在地牢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学者至死都不明白,一篇滑稽的笑话一般的文章为何会招来杀身之祸,而其背后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通篇一派胡言,逻辑紊杂,连被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都算得抬举的东西误打误撞地解开了“黄金之子”最深层的秘密。
当然没人知道缘由,只能将其归结为上位者的喜怒无常,在吃饱喝足后感慨一句:天下的老鸟到底都是一般黑。
进入主堡后,瓦尔克斯将卡森暂时安置在客房内,随后唤来了几名侍女。
卡森小小的身躯有些局促不安,这里不同于大山间的无拘无束,所有人不约而同守着精致,严谨到极致的规矩,虽然自小被母亲要求学习礼仪,但当接触真正的贵族时,卡森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顶着破布麻袋进城要饭的乞儿。
几名侍女恭敬地站在瓦尔克斯身前,等候着他的吩咐。
“这是大公点名要见的客人,你们应该懂得礼数。”瓦尔克斯收起了和卡森谈话时轻松的腔调,上位者的威严自然流露,卡森只觉得房间内被无形的力量压抑着,胸口埋着一丝沉闷。
侍女齐齐行礼,待瓦尔克斯离开后,为首的一位向着卡森恭敬地鞠躬一首,随后将他领入华丽到浮夸的浴室内。
躺在床上的卡森感觉自己脑袋中有着风暴在肆虐,瓦尔克斯在长达两周的旅途中向他灌输的一系列知识就像是一块又一块的拼图,他试图去厘清期间的关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拼出完整的画面,而沐浴时侍女们为他的服务更是此生未曾体验过的情景,这一切的一切不断冲击着他过去十年间的认知。
毕竟被一群丰韵的女人按着身子从上到下连脚趾都洗得干干净净,这确实是很难描述的事情。
当主塔之上的巨钟敲响之时,卡森明白,大公用膳的时间到了,瓦尔克斯特意嘱咐过他,大公不喜欢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