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姑娘,妈妈乃我故人,而今疏姑娘投靠之人乃我属下,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沈妄欢一眼窥破,流瑾心中所想。
她淡淡一笑,拿起手边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旋即将茶盏倒扣,一根手指径直插入茶盏的把手中,不紧不慢地旋转着。
流瑾目光不禁落于那旋转的茶盏之上,深吸一口凉气,从容一笑,然笑意未达眼底。
“原是如此……敢问娘娘今疏如今身在何处?”
沈妄欢直视其双眸,笑而未语。
见沈妄欢仅是望着自己,原本镇定的流瑾,心中一紧,瞬间有了不好的念头,隐于袖中的手此刻被她攥紧。
“娘娘,今疏她并未做对不起娘娘与陛下的事,还请娘娘莫要为难她。”
沈妄欢依旧不答,仅是直视着她。
流瑾慌了,她咬了咬下唇,缓步行至沈妄欢与燕澜廷面前,提着裙子重重跪于二人面前。
“娘娘想听什么,民女定当知无不言言,若今疏姑娘有得罪娘娘的地方,民女愿替今疏姑娘以死谢罪!”
沈妄欢站起身子,缓步行至她身边,双眸含笑的将她扶起:“姑娘这是作甚,我自是不会为难今疏姑娘的,只是让她跟着我的暗卫去四处游街罢了。”
话音一落,本是一脸不安的流瑾,瞬间脸阴沉了下来。
何为心理博弈,今日她算是见识了!
面对流瑾的不悦,沈妄欢选择跟没事人一般的视而不见,笑着握住她的手:“那便请瑾姑娘先讲讲你与令王的过往吧。”
流瑾抿紧唇瓣,面无表情的在一侧的椅子上落座,而后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男女之间,露水情缘罢了。”
话落,眸色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娘娘,陛下方才说让民女劝令王适可而止,可是令王出了什么事?”
沈妄欢眸光微动,而后看向一侧默不作声的燕澜廷,眼神示意,自己要不要将燕澜令最近之事告知于她。
燕澜廷挑眉,而后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娘子如今不仅独立,还知道考虑自家夫君的感受了。
“瑾姑娘,既然你心悦令王,孤今日便给你捅破这层不可逾越的窗户纸。”
燕澜廷看向不远处的流瑾,冷声道:“希望你再见他时,劝他能适可而止,好自为之,否则莫怪孤心狠。”
毕竟,如今在这世上,除了妄儿,便只有他这一血亲。
他不想闹的二人鱼死网破,手足相残。
他还想让自己的孩儿唤他一声皇叔……
瞧着燕澜廷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忍,流瑾抿紧唇角,面露难色。
“民女虽与令王有情,可终究是个卑贱之人,陛下怎知,民女怎能劝住令王?”
燕澜廷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面前名为流瑾女子:“因为在这世上,我最懂他,毕竟不管你出身如何,他身边只有你这一个女子。”
“可这又说明不了什么……”流瑾愣了下,反驳道。
燕澜廷嗤笑出声。
“足矣,毕竟他与吾皆是痴情之人。”
流瑾缓缓松开袖中的手,眸色复杂的看了眼与自己心仪之人极为相似的帝王,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