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周林无法理解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戏鬼存在的痕迹。

明明新死相人脸的眼睛已经睁开，为什么没有提示？

络腮胡剧烈咳嗽了一声，吐出几口血，他面色苍白，看起来时日无多。

“戏鬼的能力可以克制大部分鬼物，虽然不知道你驾驭的是什么，但找不到它也很正常。”络腮胡再次吐出一口血，面若金纸道：“我虽然破了戏鬼的界域，但受伤太重，已经活不了多久。这只鬼烟斗也濒临死亡，用你的鬼物把它吞掉，增强力量，最好能掌握一部分界域的力量，这样才能逃出去。”

看着络腮胡手里几乎裂成两半的鬼烟斗，周林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络腮胡的能力明显比自己强大的多，却依然要死在这，新死相人脸的能力即使增强了，又有什么用呢？

但他也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当即伸手拿起鬼烟斗，问：“怎么吞？吃掉吗？”

“把它放在你后脑的人脸处，它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络腮胡道。

周林没有太多犹豫，一边将鬼烟斗往后脑勺递，同时再次扫视着教室里的情况。

熟悉的面孔被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看到徐曼曼和胖子。

“你在找人？”络腮胡出声问道。

“一个叫徐曼曼的女孩，还有个胖子。”周林回答道。

络腮胡露出惨笑：“不用找了，如果这里没有，他们一定是死的连尸体都没剩下。戏鬼并不喜欢吃人，但让普通人灰飞烟灭还是很简单的。”

周林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络腮胡：“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已经灰飞烟灭，这么倒霉吗？”

“我比他们还倒霉，本以为只是场普通的鬼物入侵事件，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强的敌人。”络腮胡嘴角不断流出血沫，瞳孔都开始放大了，只有身体本能主导着还能发出声音：“快点提升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然后去驭鬼师总部汇报，让他们派更厉害的人来处理。否则的话，不光这所学校，整个城市都要完蛋……小子，你能不能活着离开，意味着上百万人的性命是否可以保留……”

这番话，给周林扣了很大一顶帽子，好似他不能离开，就是害死上百万人的元凶。

周林看向络腮胡，沉声问道：“你真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来了？”

“没错，我最多再撑半分钟……”络腮胡的声音愈发虚弱无力。

周林沉默了几秒，忽然将已经递到后脑勺跟前的鬼烟斗扔下楼，同时另一只手拿着的玻璃碎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进络腮胡的脖子里。

鲜血飙洒，络腮胡睁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不敢置信和愤怒。

“你，你在干什么……”

周林快速退后，远离了络腮胡，表情阴沉的道：“这么多人都在，该死的死，该跳楼的跳楼，起码还能看到尸体。只有徐曼曼和胖子不在，我不信那么巧是他们俩灰飞烟灭。”

周林的声音愈发低沉：“有一种可能，我被拉入幻境的时间点，是在络腮胡来到学校，而我独自站在校门口。因为那时候，胖子和徐曼曼都离开了，所以幻境中没有他们。络腮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你说他们俩灰飞烟灭了，和事实自相矛盾。这样来看，你不是那个络腮胡，而是戏鬼制造的假象。我也没有摆脱幻境，依然在其中被蒙蔽了双眼。”

络腮胡捂着脖子，声音更加虚弱，且充满愤怒：“难道你就没考虑过自己会猜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