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什迦罗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但等他再抬起头想从电视屏幕里观察到更多细节时这则新闻已经结束了。新闻主持人用一种轻松愉快地口吻介绍某个乡下一头母猪生下了带有奇异花纹的小猪这被专家认为是人们观测到的少见的动物个性。
这些新闻就没什么意思了。
婆什迦罗换台他强迫自己看了十几分钟的虚构版欧尔麦特大拜四大邪恶骑士动画片然而目光停留在电视机上十几分钟,婆什迦罗发现他一个画面都没看进去。
心神不宁。
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被绘制在墙壁上的血字。
渡我,渡我渡我被身子。
这是一种不讲道理的直觉偏偏因为太过不讲道理就连拥有这种直觉的主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关于那位金发丸子头少女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婆什迦罗想了又想,发现自己根本就回忆不起她的脸只有那种湿滑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耳垂上。
带着细微血腥味的甜腻。
但是,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且不说婆什迦罗早就习惯了身上带着杀意和血腥味的英灵反而是没有这两者的英灵比较少见其次,当时那位罪犯已经同两个少女产生了缠斗其中一位少女受伤了,那么渡我被身子身上带点血腥味也很正常了。
仅仅只凭这点证据,不足以将那位金发丸子头少女和犯下虐杀职业英雄的罪犯画上等号更何况婆什迦罗下意识地想,就算如此
他也无法证实,“渡我”所“想”的那个你,就是婆什迦罗本人啊。
嗯嗯,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觉得非常不安呢。
到底要不要去看一下情况呢?
婆什迦罗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当他的想法向“去”稍微倾斜了一点时,他的懒癌犯了
专门跑一趟真的好累人啊。
但婆什迦罗勤奋地克服了懒癌,他将自己从软绵绵的床铺上撑起来,往床沿滑去。这时候,他的拖延症也犯了
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去呢?
天色很晚了,而且还下了雨,他新到手的黄金铠根本不能在这样的天气里出行啊,为什么不等几天后天气放晴呢?
打败拖延症就有点艰难了,婆什迦罗坐在床边晃悠了一会儿,才不那么情愿地跳了下来,推开门,往楼梯走去。切岛锐儿郎的家是三层结构,一楼二楼外加地下一层,住宅是二楼,健身会所是一楼,地下是室内游泳池。
而站在楼梯口,最后的“大魔王”终于姗姗来迟。
婆什迦罗的社恐犯了
婆什迦罗站在楼梯口,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切岛锐儿郎大汗淋漓地做运动,这让婆什迦罗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随即,婆什迦罗注意到切岛锐儿郎完全沉浸在运动的世界里,甚至都没有抬头往楼梯口看一眼。
婆什迦罗嗖的一声就钻回卧室,裹上棉被,继续开始避世不出门的消极人生。说到底,作为一个根本就没法正常出门的社交恐惧症患者,婆什迦罗到底哪里有自信,他能够阻止渡我被身子?
只要被陌生人的距离小余三米,婆什迦罗就能被吓到腿软。而让他主动去接近渡我被身子开玩笑,他能被吓到当场头发全黑!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婆什迦罗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裹紧了他的小被被,如果惨案发生在他面前,他还能脑袋一热地冲上去。对应的,当一切离他有些过于遥远时,名为婆什迦罗的社恐咸鱼就连扑腾都做不到了。
嗯做不到的
婆什迦罗将自己蜷起来,手臂抱着膝盖,在静默中闭上眼睛。是的,就这个样子就很好了。不要靠近别人,人类之所以觉得太阳温暖光辉,是因为太阳距离地球足有15亿公里距离太阳过近,只会被太阳烧毁坠落。
他会伤害到别人的。
他会被别人伤害的。
所以,还是一个人最好了。
在裹紧的小被子里,世界是一片温柔的黑暗。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渡我被身子将下巴抵在酒杯口处,刚刚不间隙地痛饮了四杯不同风格的鸡尾酒,让渡我被身子觉得头昏脑涨,有些醉醺醺地开心。
超有趣。
连眼前的酒保都变成一、二、三嗯?她刚才数到哪儿来了,一、二、三、四?奇怪,这个家伙到底有多么奇怪的个性,他到底是重叠了三个影子,还是四个影子。啊,头晕,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地事情就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