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儿,婆什迦罗新上传的照片下面,已经多出来了不少新评论。迦尔纳扫了一眼,作为父亲,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
王的新照啊啊啊他永远这么好看!
有了这张照片,我还能再爱王三百年
屏幕脏了,让我舔干净。
地铁吗!!!现在召集一起去地铁的同伴,有没有人想要报名吗?现在应该还赶得上的。
我现在就要给王生猴子,现在,立刻,马上!
不堪入目。
简直宛如大型邪教现场。
“王是指婆什迦罗吗?”迦尔纳心情复杂地问,很显然,他问了一个傻问题。婆什迦罗的“本王”自称原本只是被吉尔伽美什王带偏了而已,而现在,怎么看起来已经有很多人认可了这个称呼了?
“是指你家儿子。”芽衣哭笑不得地说。
神代时期的迦尔纳确实当过盎伽王,这个王位是被迦尔纳的友人难敌封给他的,与其说是王,其实更接近于诸侯的概念。因为迦尔纳在世人的眼中属于种姓“苏多”,真心认可他王位的印度子民不多,同样,迦尔纳也从来没有以王自称过。
结果,没想到反而儿子被微妙地“认可”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性直白地对婆什迦罗表现好感?他要不要提醒一下婆什迦罗,不要太过滥情,伤害到这些少女们的心就好了?
而且
为什么婆什迦罗会主动出现在人群涌动的地铁?
这个能难住持有“贫者之见识”,能够识破一切谎言和他人真实性格的能力的迦尔纳,一时半会儿都被这个难题困住了。反而是芽衣看得更明白些,她轻蔑地一哼:“你儿子就是不想上学,离家出走了而已。”
迦尔纳:“是吗?是吗?”
因为害怕人群,所以不想上学。
因为不想上学,所以离家出走。
因为离家出走,所以直接冲入了人流之中。
很好,这种因为害怕外界的人,而最终直接走入人群的行为,真的是完美的符合逻辑了。就连迦尔纳都不由为此缄默了一瞬,才继续问芽衣:“现在呢,你要将婆什迦罗抓回来吗?”
芽衣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了。”
她顶着迦尔纳好奇的目光,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还烦恼地挠了挠长发:“本来,我就是在养儿子,又不是在养仇人,哪里犯得着将他逼的那么狠啊。再过两天,他自己恐怕就忍不了在陌生人里的生活,自己会乖乖回家,这就完全没必要,现在再把婆什迦罗抓回来了。”
迦尔纳一眼就看穿了芽衣,他平静地指出:“这只是原因之一。”
厉害厉害,真不愧为迦尔纳。
芽衣眨眨眼睛,不太好意思地咳嗽一声:“你儿子偶尔有些搞不清因果,我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上学也好,让他交朋友也罢,本质上都只是希望婆什迦罗能够不再社恐,走出当年的阴影。”
“所以说,哪怕是离家出走,也是接触社会么?”
“当然啦。”芽衣忍不住露出了非常欣喜的微笑,“那个小笨蛋也不知道是迦勒底的教育太过成功,还是太过失败。婆什迦罗是能够为了最后目标,忍耐中途的不愉快的,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逃学而离家出走,但事实是,他确实因此接触到了这个社会。”
哪怕只是主动走入人群之中,对于那位少年,也是巨大的进步了。
“我还能再奢求什么呢?”芽衣狡黠地对迦尔纳眨眨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能知道他在哪儿,他是不是平平安安的,我还能奢求些什么呢”
“毕竟,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
其实芽衣还隐瞒了一个理由:
出门抓儿子当然容易,但一旦让婆什迦罗知道他是为什么暴露的,下次再离家出走,同样的方法就绝对不会起到效果了。
圣斗士不会被同样的招式打倒。
婆什迦罗也不会两次摔进同一个坑里。
甚至,现在芽衣能监控到婆什迦罗的行踪,也只是因为这个少年几乎没接触过社会,社会经验薄弱,潜行经验全部源自于山之翁的“无双潜行”的教导而已。
唉,芽衣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操心儿子太笨,还是在忧心儿子太聪明了。
看着芽衣唉声叹气,迦尔纳脸上浮现了发自内心的微笑,这笑容甚至让见惯了自家老公美貌的芽衣,都忍不住失神了一瞬。唔,既然今天婆什迦罗不在家,那么就
芽衣高高兴兴地将自己挂在了迦尔纳的背上。为了避免摔着芽衣,迦尔纳顺从地弯下腰,任凭芽衣一头微微蜷曲的黑色长发,如拂柳般擦过他的肩膀,纷纷滑落。而他的妻子就这样悄咪咪地趴在他耳朵旁,咬了一下金辉闪耀的耳环:“今天晚上,把自己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迦尔纳向来对自己的妻子有求必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