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间，姚雪准时来到餐桌。

餐桌上坐了两个人，小力和龙武。龙武是龙飞的弟弟。龙飞死的时候，龙武才十三岁。姚雪把龙武当亲弟弟养。龙武二十二岁搬离山庄，自立门户。

龙武和小力从小一起生活，关系一直不错。姚雪来的时候，两个人正聊得开心。姚雪坐下后，两个人反而没声了。

姚雪喝了一口温水，腹部传来一阵舒适。“小武，你怎么来了？”

“很久没见嫂子了，来看看嫂子。”

“有心了。”姚雪想了一下，说，“公司最近遇上一点小事，你有时间，可以来帮我一下。”

“嫂子，你看着我长大，了解我。”龙武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姚雪沉默一下，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也记住，龙家是你们叔侄的，龙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谢谢嫂子。”

“小文身体好吧。”小文是龙武的儿子，八个月大了。

“小文身体很好，就是闹。”龙武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晚上要吃三、四次奶，还哭......”龙武絮絮叨叨说着小文的事，脸上都是幸福。

姚雪仔细听，等龙武说完了。姚雪说，“你也要注意身体。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了就要遭罪。实在累了，就不要跟孩子一起睡了。”

“刘妈很尽职。”龙武说，“但我想跟小文多待一会儿。”

“你注意就好。”

“知道了，嫂子。”

“妈，”小力找个话缝，说，“王瑶的事办结了吧？”

姚雪略微诧异，小力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事了？但当着龙武，姚雪不想细究。姚雪简单地说了一句，“办结了。”

“那就好。”小力开始吃饭。

姚雪低头吃饭的刹那，余光似乎看到龙武撇了下嘴唇——这是龙武得意时，才有的表情。姚雪不确定是否看错了，再抬头仔细看，龙武正在跟馄饨斗争。

深夜，摇曳的灯光勉强给了空荡荡的地下室一点昏黄的光。地下室里，一桌一椅一铁架。桌子上，摆着各种刑具和吃喝零食；铁架子上，绑着一个人。

姚雪穿红色高跟鞋，黑色长裙，披半身风衣，从黑暗中渐渐现身。走到铁架子前，姚雪仔细打量架子上的人一番。老秦拉过一张椅子，姚雪优雅地坐下。铁椅子传来阵阵凉爽。

“叫他。”姚雪说。

铁架子上被绑着的人，是刘刚。老秦调查清楚了，刘刚抓住了栗田的一个把柄，逼迫栗田就范。姚雪要拿走刘刚的秘密。

老秦拿起半盆水，泼在刘刚脸上。刘刚晃晃头，醒了过来。他表情迷茫，目无焦点。过了一会，看清了眼前的事，开始奋力挣扎，铁链子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行了。”姚雪说，“你能挣断铁链子么？”

刘刚冷静下来。他张大眼睛，看清了姚雪。“飞龙集团的掌门人，怎么会干杀人越货的勾当。”高档西装给了刘刚体面，就算被绑在铁架子上，都没有降低精致的味道，“何况，你是个女人。”

“没有爪牙的老虎，都成了野狗的猎物。”姚雪说，“你应该知道，我想得到什么。”

刘刚咧嘴笑了，“我当然知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考虑告诉你答案。”

“你说。”

“他们为什么叫你兰姐。”

“我不想再提往事。”

“你不告诉我答案，也别想得到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