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担忧草原的形势？”

“以下官来看，这事不是什么大事，鞑靼和瓦剌之间也曾合作过，可结果还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也许这一次也不过就是他们心血来潮吧。”

“至于那个圣女……害，不光是他们元人，咱们汉人信奉天地鬼神，那也不在少数。”

“当然下官跟着大人久了，对这些鬼神之说倒也并不怎么相信了，只是心中多少还存着一丝敬畏。”

方明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鬼神之说也是信仰，通过信仰也可以拉拢人心。”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圣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戏法把鞑靼和瓦剌给哄的团团转，但是毫无疑问她的存在的确是团结了这两个部落。”

“靖难之后，我大明现在的元气刚刚恢复，虽然有打大战的能力，可鞑靼与瓦剌联合起来就说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淇国公丘福这一仗绝对会一败涂地，我大明十万大军只怕一个都回不来。”

李固听到这脸色一变。

“大人若是如此，那这件事可就大了，咱们赶快上报吧！”

方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上报？往哪上报？”

“我是知州，若要向上禀报，就得先报给知府，知府再报给布政使，布政使与按察使在一番商量，最后报到京城，那个时候只怕这仗早就打完了。”

李固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方大人那一点都好，要能力有能力，要头脑有头脑，要胆量有胆量，要武功有武功。

就是在官场上有些道理吃不透。

他苦口婆心的说道。

“大人，这消息什么时候能到京城是其次，这件事如果我们知情不报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这个时候必须要把我们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上报给朝廷。”

“下官认为，此番咱们可以准备两手，第一手咱们向知府大人禀报，不犯毛病。”

“至于第二，咱们可以向京上一道奏折，虽然大人是知州，这奏折未必会看到皇上的眼中。”

“但要是淇国公这一仗打输了，上面问责下来，咱们两边都已经做了准备，那就算是陛下亲自来了，也定不了您的罪。”

方明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在官场上的小聪明，但是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这也是明哲保身的手段。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官，虽然算得上是一州最高的长官。

可要是放在人家真正大人物眼里，自己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小手一捏就能捏死。

海瑞虽然难得，但方明扪心自问，自己也算不得大大的清官，毕竟这与游牧民族“互市”的事还是经不住查。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和光同尘了。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我写折子，你亲自下去把滦州城周边的布防再查看一番。”

“淇国公这一仗输了，元人们必然会非常猖獗的赶来我大明边境骚扰劫掠。”

“我只是一州知州，还管不了其他地方的百姓，只要把我滦州这一带的百姓看顾好，也不算是辱没了这一身官服，也不算是拿了皇粮不办事。”

李固拱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