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说情由。”
“好。那就是正因为西贺牛州多是如大王这种大妖,你们盘踞福山秀水之地,一副占山为王割据一方的架势,是谁也会受不了的。
岂不听闻,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西牛贺洲是哪里,尊者道场之地,他能看着你们这一个一个的这么嚣张吗。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你们,是因为大家都忙,抽不出手。只要等天庭人手空闲下来,配合灵山将西牛贺洲来个犁庭扫穴,你说哪里还有你的波月洞啊。”
奎木狼颇为有趣地瞧着徐陟,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从这个方向看待的。
说起来就算是人间王朝,只要皇帝强势,也是不会看着各地势力割据,那样到底谁才是皇帝。大家皆是各地的王,那这个“皇”当的还有什么意思,不够丢人的,祖宗的江山就这么丢了,皇帝也没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不过奎木狼还是反驳道,“你也说了这西牛贺洲是那位尊者的地盘,天庭又怎么会配合他清扫抵抗势力啊,那岂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裳,得不偿失。
再说西牛贺洲又不是没有道家势力,就比方东边的五庄观,他们就不怕逼得这些人投靠了西方灵山,平白为人家壮了势力。”
徐陟听得奎木狼这么说,猜测估计这个想法不是他一个人有,应该很多知道西行之事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不是不明白大势,只是怎么也想不通。
他逗弄了一下怀里的山岚后,才开口说道,“其实大家都错了。”
“哦,怎么错了,帮助自己的对头,难道不是损己利人吗。”奎木狼不知不觉就将自己摆在了道修的位置上,完全忘记了这个时候他并不是什么道修,而是大妖黄袍怪。
徐陟咽了口唾沫,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是关键,但是又怕说出来太过惊悚,一时间有些犹豫,就连小丫头山岚去扯他脖子上挂着的玉简都没有理会。
奎木狼奇怪地望着他,“怎么不说了?”他不知道此时的他已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了对徐陟的杀气,倒是很在意徐陟会说出什么话。
徐陟为表郑重,先说道,“今日之言还望出我之口,入得你耳,不要让第三人得知。”
奎木狼更加好奇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徐陟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想这么说的,现在终究还是要说,“扫荡西牛贺洲是秩序对于无序的梳理,这是必不可少的战斗,是无法回避的。天庭和灵山想要发展,就一定会发动这场斗争。
所谓佛道,大家同是秩序之属,同无序的大妖发动战争岂不是理所当然。
而佛道之斗不过是大家的路线之争,无论要走哪条路,平定无序的西牛贺洲是注定的。更何况路线之争,说穿了就是条路而已,走了这条如何,走了那条又怎么样,难道驻足停滞不再前行吗,那就只能等死了。
而对于修行的人来说路线不同又怎么样,通往的都是长生之境。佛道只是手段不同罢了,区别大吗?”
其实徐陟还有话没有敢说出来,那就是大家只不过是修行的蝼蚁罢了,走哪条路头无所谓,人家大能都没有耿耿于怀,蝼蚁着急什么。计较那么多,只会增加自己的执念,扰了修行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