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衙役瞧此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不耐烦回道:
“你起来再说。”
曹娣儿闻言才啜泣起身。
壮衙役趁其抹泪之际,偷望向莫水流,眨巴眼睛,示意赶紧帮忙套话。
莫水流瞧这女子哭泣模样,更是确认无误其便是那日刑场下哭泣的女子,此刻虽然见到壮衙役眼神暗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付,只得站起身来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曹娣儿边抹眼泪,好一会才有些疑惑的望向莫水流,顿了一顿,哽咽着回道:“回莫公子,小女子叫曹娣儿。”
莫水流这一问,顿时把壮衙役气得鼻孔出气。
因为镇里早已经传言这莫公子得了失心疯,虽是传言,但曹府上下也没人确认过。
可莫水流这一上来就问名字,不就证明并不相识这曹娣儿吗?从而坐实得了失心疯,那更难套出话。
毕竟他们在出事前,已经相处一起画了两天,不可能不认识。
原以为这莫水流有些聪慧,现在弄这么一出,全搞砸了,连自己唬曹娣儿的事看来也被看穿了。
“那日刑场,你为何要哭泣?”莫水流却没注意壮衙役神情变化,继续好奇向曹娣儿问道。
以当时自己在刑场那种情形,莫水流实在太过好奇,着急想知道自己和她是有哪些联系。
如今能面对相谈,怎能不提起此事。
毕竟一个男人,在自己赴难受死之际,有一女子为自己哭泣,这起码也是一件幸事。
“啊?”曹娣儿一脸讶异,连哭泣都停滞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什么刑场?你们说什么呢?”壮衙役也听得迷糊,插嘴道。
“就是……呃。”
呃字一出,莫水流蓦然沉默,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把时空混搅了。
因为有些急迫,导致忽略了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事,这么询问,别人肯定不知所以,毕竟那段时空的经历,并未到来。
“干嘛呢!扯哪去了!说手镯的事!”壮衙役狠拍桌面,怒瞧莫水流喝道。
“哦,曹姑娘,手镯的事我都说了,你也没必要隐瞒。”
莫水流才想起套话的事,匆匆向曹娣儿述去。
曹娣儿眼角瞧向地面,摇头低语:“公子说的什么手镯,小女子并不知情。”
“嘿!你个小丫头,一只手镯的事啊,不要逼我动刑哈!”壮衙役转而向曹娣儿施压。
“小女子真不知道手镯的事,既然莫公子知道手镯的事,大人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手镯不见,你嫌疑最大,为什么不能问你?”
壮衙役逼近反问。
“我……我……”
曹娣儿侧退两步,一时间被逼问得无言以对,泪水又开始噙满双眸。
“说不说!再不坦白,可就晚了!直接把你算作是从犯!”
壮衙役见时机成熟,伸手把长凳拉过,一把坐下,满脸严肃的盯着曹娣儿。
从犯可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一般人牵扯入命案,肯定吓得魂不守舍,趁曹娣儿慌神之际,最后添上这一把火,必定能套出手镯之事。
曹娣儿双手死死捏着自身裙摆,任由泪水滑落,不敢直视壮衙役眼神,最后忐忑望向莫水流小声问道:
“那莫公子说的手镯,是什么材质什么纹理?说与小女子听听,怕是小女子真的没留神,遗忘了去。”
此话一出,屋中气息顿时显得有些降温。
壮衙役气焰顿消,尴尬摸摸鼻尖,转望向莫水流,底气不足的道:
“喂,你,你说呗,什么材质……”
壮衙役不知道手镯是什么材质。
莫水流自然也是不知。
此时,两人迷茫对望。
壮衙役瞧出莫水流心思,也怕出岔子,一拍桌面,强硬向曹娣儿呵斥:
“什么材质,就是你们寻常女儿家戴的手镯,还能有什么材质?!”
“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手镯有玉,有金,还有各类檀木可选,其中雕花形象各国之间又各有千秋,各有蕴意,既然莫公子都告诉大人你了,大人向小女子描述一番,或许小女子还真能记起些许。”
曹娣儿气势一下恢复了不少,抹了把泪水,饶有耐心的向壮衙役解释着。
说完又幽幽道:“待小女子记起后,或许便可为自己洗脱从犯之嫌。”
小屋之中,气势开始莫名倒转过来。
本就是想凭空诈出信息。
现在倒好,经曹娣儿这么一问。
答也不是,猜也不是。
壮衙役和莫水流都不敢出声,相互眼神中都透露种你赶紧上的意思。
正为难之时,门外传来朗朗声响:
“那手镯是天池国特产凝蛟石所磨制而成,初见为青,遇水变蓝,表面光滑柔和,寻常带着有暖人心脾,静心醒脑之功效,想不到这远在天池国的产物,你们曹府都能弄到,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话音未落。
许捕头满头湿发的步入小屋,直接把一青蓝色手镯放置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