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颂抬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索恩，他的胡子已经长出青茬，只穿长袄，不带帽子，硬生生挺着寒风。

“水怪。”

“一些寿命比较长的大鱼而已。”

风颂对此很好奇：“为什么它们的寿命那么长？”

“它们……也算魔药师的一种实验品吧。”

风颂更好奇了：“什么实验？”

“当然是寻找长寿的方法。”

可是贵族的生命已经很长了，平民的寿命大多是六十岁，而贵族能够活到百岁以上，魔法师的寿命则更长，矿场的约诺斯魔法师已经两百多岁了。

看见风颂眼里的不解，索恩笑了：“如果你享受着贵族的生活，你也会希望能够永远享受下去。这世上，能够享受的人才会想要长寿。”

风颂想起矿场工段长威廉向他描述的贵族的生活，那样的生活，过上一百年也不会腻。

“所以不死河是贵族的试验河吗？”

“不是。”索恩话锋一转，“你听过不死河的传说吗？”

“关于这些大鱼？”

“不是，是关于命运神殿的。”

风颂眨了眨眼，这对他来说是个全新的词语。

“暮光冰川包裹着大陆的整个西北方。传说中，在西北两方的最高点，有两座命运神殿，分别代表着生与死。得到了神像的心脏，就能得到不死的力量。”

“不死的力量？”

“也可以理解为，绝对的，至高无上的力量。”

这个故事来自于赫尔巴人，大地震发生的那一年，索恩驾驶蓝色火焰号在两河之间寻找生还者，大多是二加城的居民，少数来自阿怒山。

还有唯一一个从不死河上游冲下来的，赫尔巴人。

这个种族被称作“山的向导”，拥有能够抵御极端环境的健壮体魄，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已经冻死在不死河中，但他却奇迹般生还。

他拿出身上所有的金币感谢索恩，很久之后又寄来一大笔金币，这些钱使索恩还清贷款的脚步加快许多。

那名赫尔巴人看见他的船帆的时候惊讶地问他，为什么选择蓝色火焰标志作为船帆。

索恩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船帆需要醒目的标识，且不宜更换。

他原本打算染一团火焰，但其他颜色的颜料太贵了，只有蓝色最便宜持久。

远洋航行时蓝色难以识别，但在河水中足够了。

赫尔巴人对他讲了流传在冰川中的传说，在他们的故事里，蓝色火焰是命运神殿的标志。

风颂的思绪停留在“不死的力量”上，努力眺望雪域最远方，可惜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忍不住喃喃出声：“只是传说么？”

“可能是真的。”索恩拍拍他的肩膀，“但冰川的温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还有，白克拉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