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脩抬头,地上的鸳鸯钺符器倏忽飞起,像一把剪刀一样左右剪向褚蘖的脖子。
“你......”
褚蘖面如死色,身体本能往后倒退。
砰~~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飞到褚蘖面前,挡住了葛天脩的袭击。
“这是我与褚蘖......”
葛天脩状如疯魔般站起,一句话还未说完,金光再次一闪直接砸中他的脑袋,红白之物溅得他女儿满脸。
“她爹!”
葛天脩的魔侣反应过来,正准备祭出符器应对,金光又是一闪,同样将她脑袋砸开了花。
他女儿转身准备逃离,又被金光砸在后脑勺上晕死过去。
......
这一幕突变发生在须臾之间。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才见那肥胖的税隶手中拿着沾满脑浆、碎肉、鲜血的金算盘站在葛天脩身前。
“废物!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这话是对褚蘖说的。
这时。
躺在地上尚有一线生机的葛天脩突然抬起手,握紧沾满鲜血的拳头。
颤巍巍的。
一下。
两下。
三下。
.....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
轻轻砸在肥胖税隶的靴子上。
泥水和鲜血污了那双做工精良的靴面,显得非常刺眼。
肥胖税隶低着头看向自己的靴子,瞳孔倏忽缩紧。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金算盘。
发狂一般狠狠砸下!
咚~
噗嗤~
“艹你!这是我新领的靴子!”
咚~
噗嗤~
“你这低贱的破落货!”
咚~
噗嗤~
......
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呆了!
肥胖税隶拿着金算盘一下又一下的将葛天脩的脑袋砸成了稀巴烂。
魔道凶残,但这样血腥的场面也是极为少见。
甚至比炼魂抽魄还要有视觉冲击力。
砸了几十下后,葛天脩的脑袋早已与地上的泥水混在一起无法辨认,只剩下半截断口参差不齐的脖子在呜呜冒着黑血。
“呼~~累死我了!”
肥胖税隶缓缓起身,长舒一口气。
用沾满血污的肥胖手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转头对着阴柔税隶歉意一笑。
“让李师弟见笑了,师兄我常年被外门俗事纠缠,修炼自然落下了,这几十下可真要了我老命!”
阴柔税隶并不惊讶他这番做派,用桃色绢丝捂住鼻子嗡声道:
“左师兄魔性率真,连打斗都有些返璞归真的味道,这番杀鸡儆猴也是为了彰显罗窟山威望,师弟我不如你多矣!”
“呵呵,你我就不要互相恭维了,还是早点把‘讨伪抚恤税’收完,好向赵长老交差。”
说完——
肥胖税隶看向不远处昏死的葛天脩女儿,见其满脸泥污,微微皱眉。
对着吓坏的褚蘖吩咐道:“将她绑起来,洗干净了应该还能用......这一家子的,真不让人省心。”
他也顾不得身上的血污,拉过一位褚蘖手下当坐垫,拿着金算盘开始啪啪打子。
一边打,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两成年人加一少女,‘讨伪抚恤税’共计五枚下品魔石......”
“尸体导致的地脉污染税共计两枚下品魔石,殓丧费三枚下品魔石,窝棚拆迁......”
“葛天脩一家,一共积欠我罗窟山二十七枚下品魔石。”
他对着早已怛然失色的众人眯眼一笑。
胖乎乎的脸上竟露出两个人畜无害的小酒窝。
“你们看,我罗窟山向来公平公正,从不向圣道同门多收一枚魔石。”
“诸位,我可有算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