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都带走吧,路上小心点,有几个可能快扛不住了!”花朵儿美滋滋地对着火把把字据看了好几遍,吹干墨迹折好交给自家爹爹,再多一眼都没看唐万化。
“这些兵器是不是也该上缴啊?”老刘头趴在花老四耳边悄悄问道。
“不必,咱们这里的规矩是擒贼有功,缴获自留,只要不是大量金银,就不会有麻烦,而且咱们地处边境,治安较差,村子里本应有几副刀具,到时候去县衙做个登记就行,现在这乱糟糟的,就是让交咱也不能交,大家心知肚明,没看他都没张嘴吗。”这里边的弯弯绕老刘头还真就不知道,花老四给他解释后放心多了。
“世叔组织的民勇颇有些军营法度,不知昔日在哪位名将麾下效力?”陈冕观察村中的布置,隐隐有些猜测。
“咱就是个伙头兵,在军营里混了四五年,啥法度不法度,就是照猫画虎,摆个样子,让公子见笑了。”花老四听见唐万化喊陈冕四哥,加上在县城他和唐小九之间的称呼,这位绝对是知府家的亲戚,地位还不低,自己说话可得小心。
“磨磨唧唧个啥,大半夜的累了半天,还让不让人歇着了,带上这帮混账玩意儿赶紧走,没看见孩子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吗?”陈冕看着花朵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周围的孩子和村民都被赏金的事儿弄得异常兴奋,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哪有一点困意?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纠缠,只能拱手告辞。
待人离开,重新关上大门,刘老头差点没坐在地上,升斗小民何曾见过这么高身份的贵人,天生的阶级观念让他喘气都提着小心。
“刘大爷,不是我说你,这年头啥事儿都得留个心眼儿,你是不是以为当官的都是好人呐,姓唐的初来乍到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急于立功,真要是黑心恐怕还会干出杀良冒功的事儿来,咱们不强硬还不得被人随意拿捏,你看我爹腰板挺得直直的,说话也不用太客气,你是咱们村的大家长,就该有个家长的样子,别老点头哈腰的。”
“咋跟你大爷说话呢,”花老四拍了闺女一巴掌,转头也对老刘头说道:“老刘大哥,闺女话说的直,你别见怪,可道理却真是这么个道理,我当年在军营里见过不少这样的肮脏勾当,文官干起来比武将还无耻,咱们村里上百口子守望相助,一切都得以自家利益为主,任谁来也别想拿走本该属于咱们的东西!”
“唉,还是你见多识广,我险些犯了糊涂,从今以后有关村子性命安危的事儿全听你的,你说咋干就咋干,我给你当个跑腿的。”老刘头一阵心累,自己真不适合当保长,遇见大事就没主意,还是得为村子找个主心骨。
“您这说的啥话,您为村子操了一辈子心,我才在村里吃了几年饭,应该是您老人家掌舵,我来出力,男女老少齐上阵,共同护住这份家业!”花朵儿都怀疑自家老爹是不是当过指导员,说话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