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儿轻松地伸手一抄,拇指食指轻轻一用力,树下几人只听见咯吱一声脆响,坚硬的松塔就被两根纤细的手指捏成稀碎。
小九立时就愣住了,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傻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还没扔出去的松塔,暗中使劲捏了捏,最后干脆两手一起上,松塔半点反应都没有。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季节的松塔水份很大,松滋儿之间极为紧密,除非用石头硬砸,否则没有别的办法做到花朵儿那种程度。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能,也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小九怂了,默默地站到四哥身后,一言不发。花朵儿还在用眼神撩拨他,那意思啥子都能看出来:“你别怂,快来教训我呀!”
好在尴尬的气氛没维持多久,花爹带着气喘吁吁地酒楼掌柜跑过来,见都三个陌生人都是一愣,礼貌地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重点还是看东西。
“花老弟,真是好本事,这么完好的老虎简直闻所未闻,我也不跟你来虚的,虎皮二百两,肉按两百文一斤算,给你凑个整数三百两怎么样?你也知道,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再多我就做不了主了。”
“三百两,你也好意思张嘴,完好无损黄中带金的斑纹虎皮,在府城起码五百两起,都不带有人还价的,你这也太欺负老实人了。”花朵儿不知道虎皮是什么价格,三百两已经是一笔不可想象的巨款,没想到小九这个实心眼的小子先不干了,似乎想在小丫头面前露露脸,这才横插一嘴。
掌柜的也不生气:“小哥儿说的没错,可有一句话您也说了,那是在府城,富贵人家有的是,怎么能是我们这小小的县城能比得上的,只要他能运到府城,我也敢开价五百两,现在不是在县城么,我这来回雇镖局的费用不得算上么?”
小九被掌柜慢条斯理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但又不想在花朵儿面前丢了面子,只能盯着四哥猛看。
四哥微微一笑,宠溺地在小九肩上拍了拍,来到掌柜身前施礼:“这位前辈,舍弟顽劣,出言冒犯还请您不要怪罪。”
“哎…哪里话,小哥言重了,令弟性情直爽,仗义执言,只不过在商言商,希望他能理解。”掌柜眼睛多贼呀,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人气度不凡,不是一般的走山客,言语间多了几分客气。
“前辈大度,实不相瞒,刚才我兄弟二人也看上了这件宝货,可树上的小娘子说了,必须要等您老人家看过我们才能开口。
我们兄弟这一次外出为的就是给长辈准备寿礼,这一路走来没有比这老虎更加合适的东西了,规矩我们懂,我愿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整个虎尸,希望前辈行个方便,日后必登门拜访。”这年轻人说话老道,先说花朵儿懂规矩,再说我们也按规矩办事,您要是抓住不放,咱就登门理论理论。
态度温和,柔中带刺,老掌柜也是经年的狐狸,立时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本他就没有强卖的意思,此时更是借坡下驴恭喜话老四:“老弟,你今天是出门遇贵人,这位小兄弟肯花六百两买你的老虎,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还不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