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指挥问了一遭这荣府劫案的事儿,项元布道,“我知道也不多,那柳湘莲定然比我多。”
柳湘莲也打太极,仇指挥承认这一刻,他有些不喜欢这个项元布了。
看着项元布的背影,仇指挥多想拉住他,却又怀疑自己,咬着牙齿,睁眼看那白日照耀下的人儿离去。
此时,项元布忽然回了头,仇指挥险些没能坐稳,板起一张脸,“还有事儿?”
项元布,“我想要高明义的一碗血。”
仇指环也没有问原因,高明义的尸体中还有血,项元布放了一碗,双手捧着,走了。
白月牙的灵柩停在铁槛寺,和贾母是一个寺,但地方不一样,贾母怎么也是超品诰命夫人。
项元布把血碗在白月牙的灵柩前摆了一会儿。
“安息吧。”项元布说完这一句,正起身,忽听“呀”的一声,一只乌鸦飞过碧蓝天空,如箭一般,让那太阳瞧着也像一个辉煌的花圈。
项元布不由怔了,不知两只眼睛流出眼泪。
——死生亦大矣。
事到如今,项元布也不能接着住之前的小小宅院了,房子要离工作的地方近一些,但也不能太近了,太近了,领导有什么临时起意的加班都会找你,太远了,这通勤就够烦的。
思来想去,项元布把位置选在了永乐巷和锦衣府之间的洪武巷。
······
铁槛寺内还有贾家的仆人,但贾家的男主人却都回去了。
失窃了,这还了得!
贾政原本就觉得家里不富裕,这一下,更是如同一下重击。
忙把那夜巡夜的人捆起来,挨个询,得知昨夜竟有个被打死的,是周瑞的干儿子,贾政气个半死,要找王夫人讲道理,骂她吃里扒外,勾结外头的人。
王夫人哭红了眼,“我并没有做贼,老爷怎么就认定了是我呢?”
“我也不知这周瑞家的是谁的陪房!”
贾政见王夫人泪痕纵横,心中越发得意,“平素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小心这周围的人,你不信,我告诉你!老太太的东西丢了,要我背这个不孝的罪名,我背不动,你也别想好受,到时候说不得休书一封,给我娘做个交代!”
贾政甩袖子而去,王夫人哭了一会儿,把这周瑞家的叫来,周瑞家的说那尸首扔到衙门,让人认领去了。
王夫人照脸一口啐道,“呸!谁家当了贼的被打死了,还来认的?我自派人去看,要真是你的干儿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在这里把你送去见地藏王菩萨,还有些手段。”
周瑞家的磕头如捣蒜,王夫人也不管她。
老太太的东西丢了,自然要问鸳鸯这里头有多少东西,鸳鸯此时也不好说的,这里面有些东西,被王熙凤借走了,箱子里面是赝品,若是官府那边查出来是赝品,那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鸳鸯也只是开了那些确凿的失单。
幸好,她这些年攒下来的一些首饰是不曾掉的,可以当嫁妆。
贾府现在这个样子,鸳鸯也不指望有什么嫁妆,她也不打算守孝,真守了三年的孝,她都快三十了,还嫁个什么人呢?
老太太的东西丢了,她也没有怪项元布,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里防贼的道理,这府里面有人生了坏心思,倒能怪外人吗?
不觉便是黄昏,鸳鸯呆呆看着天空,先听了一个消息,薛姨妈终于来了;后听一个消息,项元布来了,于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