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寒,衣冠如雪,过了一夜就是白月牙的头七。
作为白月牙的爱将,项元布一大早就来了,在京城,人人的院子至少在外头看起来都是不张扬的,这就是这个伟大国度一脉相承的谦虚,可一走进去,差别就出来了,就像这个伟大国度一脉相承的外儒内法,里头出现了点真东西。
白月牙没有子女,只有一个妻子,项元布算来得早了,未亡人出来迎接。
未亡人姓黄,名已不可考,黄夫人是个二十三岁的少妇,身材丰满,面容相当的端正,皮肤晶莹剔透,她的体态轻柔,朝项元布走近的步伐,有些不稳,因为步伐越来越慢,可是脚步声却越来越重。
“你来了。”
黄夫人如是说,项元布点点头,黄夫人盯着项元布,项元布低着头,过了几分钟,项元布道,“外头天冷,你还是回去吧。”
黄夫人的眼睛时而黯淡无光,时而光彩焕发,她有时候会回头,看着院子里挺拔如松的项元布,并红着脸,然后又会畏惧他人的目光,紧闭着嘴唇,故作镇静,那时,她的脸是白的,但心却焦躁不安。
她这样的症状有几年了,几乎从第一眼看到项元布,她就是这个样子。
白月牙作为副指挥,还是因公殉职,来的人实在说不上少,白月牙手下的人不少,此时都来了,陆鸾的生日也在今天,所以大家都显得有些忙碌。
事情都是白府的管家在打理,项元布无所事事,黄夫人一意要往他身边靠。
“你离我远一点。”
黄夫人皱着眉头,温言细语道,“你的脾气这么大?”
“你不觉得你在眼前晃悠,很烦吗?”
“我要是烦,我也不会做了。”
“可我很烦。”
黄夫人眨了眨眼睛,“你讨厌我?”
“你如果再纠缠我,我一刀插死你。”
黄夫人盯着项元布,项元布面不改色,黄夫人便笑呵呵道,“那被你插死,似乎还不错。”
项元布啐了一口,“你真是个贱人。”
项元布走了,黄夫人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反复道,“我不信,我不信,他就那么是个正人君子?”
·····
黄昏时候,另一头,陆鸾的府上,可谓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这府邸约有十亩大小,前院是宴客的地方。
院中有一颗大大的槐树,为着秋意已经变黄了。
“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见副指挥高天鹰奉承而来,陆鸾满脸是笑,“你可算来了。”
“今儿是大人的生日,说什么都要来。”
陆鸾看着碧蓝天空,说道,“今儿这景色不错,看见你们这个成气候的,心里也高兴,外头都说是什么十二太保了。”
“都是大人的栽培。”这副指挥,指挥佥事、千户们异口同声道。
“哈哈,我平时就喜欢看书,今儿见着了你们,我就来卖弄一下。”陆鸾道,“我看多了《水浒》的,有一件事非常的奇怪,这林冲的老婆,为什么被林冲休了?”
“对啊,为什么呢?”
听高天鹰问,陆鸾道,“根据我的考证,这林冲的妻子名叫张若贞,是当时京城的第一美人。”
“卑职等糊涂....”
“嗐,所以你们都看不到这里头的关窍,这里面的高衙内不是和那林娘子有过独处的机会吗?你们是他是干了还是没干?”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