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不要外出。我是不可能睡地上的,这里就那么大,你要是愿意睡地上,你就睡。”
贾元春只是点头,她也不想睡地上,可和项元布睡在一起,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说实在的,项元布也不是很想和贾元春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他可是纯情少男。
又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的,他是一坐上来,就升旗杆。
阳气就有这么旺。
要是在贾元春这交代了.....也不是不行。
说实在的,也是他考虑不周了,他要是早点买个大宅子也没这事儿了,或者买个大床,可现在呢,柳湘莲的人在盯着他,还不光是柳湘莲的人,甚至有陆指挥的人,甚至,还可能有威武镖局的人。
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他实在不能拿贾元春赌一把的,二人只好住在一起。
“还不如死了呢。”贾元春心想,便是康仁帝也没对她这样的呼来喝去。
可贾元春也没有感到项元布的话对她来说是什么屈辱,她只是觉得和丈夫以外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实在不能让人接受——只是睡在地上,是一个更不能接受的事儿。
她觉得她有些脏了,可偏偏这时候,项元布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对我尊敬点,别像对待皇帝那样....你对他那样,他要你死;我要你活,所以对我尊敬点。”
听到这话,贾元春的心头一震,这项元布是个坦荡的君子,倒是她....
夜已经深了,蜡烛已经吹了,贾元春翻身回望,只觉项元布比黑夜要丰富。
也是在同一天的晚上,鸳鸯睡不着,“既是老太太的遗命,我定是要收的,只是我孤身一人的去,怕也不好,二姑爷不也是个习武的人吗?二姑娘去了,又怎么样呢?让人欺负成什么样了?如今大老爷不在家,更不知她要被欺负到什么地步。如今我虽然成了府里的干女儿,但亲生的女儿尚且如此,何况我这干女儿呢?出去还是得靠自己。”如是想着,便打着灯笼,去了一处地方。
她想给自个儿找个帮手。
夜色很浓,天上没有月亮,只有一些星星,鸳鸯的脚步轻,前面坐着巡夜的婆子,坐在石凳上说话,鸳鸯看在心里,不免有气,“这规矩都到哪儿去了?”可转念一想,“如今老太太也死了,我还管这些做什么呢?惹得别人不高兴。还不知背地里怎么编排我呢。”于是,仍旧是走自己的路,出了荣府,来到不远处的一处院子,来到一件房前,敲了敲门。
“谁啊?”
“是我。”
那门开了,出来的是个高大丰壮,品貌风流的女子,她道,“鸳鸯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她名叫司棋,原先是荣府二小姐贾迎春的贴身丫鬟,只是因为和表弟潘又安有染,被赶出了荣府,迎春没有带走她。
“正是为了你的事儿。”
司棋,“我的事儿?”
“你那表弟可回来了?”
司棋摇头,“没听过他的消息。”
“他既是个负心的,你又何必再守着他呢?倒不如跟了我。”
司棋默然片刻,问,“跟姐姐去做什么呢?”
鸳鸯道,“老太太把我许了人,是锦衣府的一个百户,年少有为,我想着一个人势单力薄,所以想把你带去,却不知你肯不肯。”
司棋道,“老太太认准的好人家,姐姐肯带我,我又不是不肯的,只是我失了脚,怕人家也未必瞧得起我。”
“你是个丫鬟,他怎么会拿千金小姐的眼光看你,我再教你一个招,你哪天先给自己画得丑一点,第二天再把那丑妆给卸了,你长得这般标致,他只会觉得是捡着了便宜,高兴还来不及呢,到时候你也可以说你失脚的事儿,也可以不说,他对你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鸳鸯这样的苦口婆心,司棋想了一想,倒也是条不错的出路,她原先也想等着潘又安,可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也不来。她回鸳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