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听到有人要买这幅画,卫灵若就想起那日侍女姚颐劝她去古韵阁看看的事,她想,如果她去了,看到那幅容貌酷似自己的仕女图,会不会买下来,如果买下来了,那城防图是不是就在王府了,卫灵若一下子站了起来,她走了两步,想起那日看到皇城司副使在附近徘徊,是不是在找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说了几句他就匆匆走了,是不是那时,仕女图已经被邓靖买走了,那么他们要抓的人不是邓靖,那就是……。
卫灵若终于把其中的关系履明白了,立刻对叶亭和皇甫玉说道:“去王府把侍女姚颐抓了。”可惜等抓捕的人到时,那姚颐已经不知所踪了。卫灵若道:“如此,这更说明我的推测是对的,那仕女图挂在那里,不是有人预定了,是等人去买,为什么那图上女子画的如此像我,是为了引诱我买下,门口的皇城司的人在那里等着,是想等我买了以后,便下手现场抓捕我,等我买完,画到了手,他们便说我与人勾结,获得这城防图,那我为什么要这城防图。”卫灵若看着皇甫玉道:“我要这图没有用,他们会说我是替你拿的,因为你要谋反篡位,才需要这城防图。”皇甫玉沉默了一会,对贾伦道:“速去抓捕皇城司副使石赦,也许从他嘴里可以问出什么来。”贾伦立刻遣人去办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刑部主司叶亭来报,说那皇城司副使石赦今日上午骑马时不慎落马,摔断了脖子,已经毙命了。
贾伦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还是晚了一步,这下线索又断了。”皇甫玉阴沉着脸,说道:“看来有人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卫灵若想起那日宫宴,那宫廷画师想给她画像,但是她已经拒绝了呀,怎么还会有人绘制出跟她相像的仕女图。又想:“如果不是那邓靖凑巧非要买下,我必定已经买了那画,真是阴差阳错。”卫灵若问道:“你们看,这事是谁谋划的?”皇甫玉道:“还有谁能谋划这一出,必定是那皇甫渊。他要先除了我,才好夺皇位。否则,有我和吕铮守着,他即使有了城防图也没用。那南宫离和穆铁城弱小,千里迢迢能打到京城?还能灭了我们平川国。”这案子查了一个月,终究没有确定。皇甫玉只能带着贾伦去皇宫跟丰帝汇报,把查到的情况都说了,丰帝道:“虽然有线索,但终究没有实据,也不能确认,此事只能作罢,容后再查吧。”丰虽斥责了贾伦办事不力,但没有重罚,事情也算这样过去了。皇甫玉把城防图交给了丰帝,丰帝便让内侍烧掉了。
灭门案的事虽告一段落,卫灵若却情绪低落,恰逢宫中长宁太妃与王妃卫灵素一向交好,邀请她入宫相叙,她便带着妹妹一起进宫,想让她散散心,舒缓心绪。卫灵若虽不愿进宫,但见姐姐兴致高,也不想弗了她的心意,只得同她一起去。她们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巧看到新晋的昭妃坐在园中,一个侍女正给她画像,卫灵若一看,那昭妃真的长得酷似十公主皇甫锦昔,无怪皇帝那么宠爱她。她看那画像的侍女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她们过去跟昭妃行礼,卫灵若看了一下画像,画的惟妙惟肖,真的好,不逊于宫廷画师,便赞叹了一番。
到了长宁太妃宫中,只见太妃慈眉善目,让人一看便升起亲切之感。她们赶忙给太妃行礼,太妃扶起她们,细细的看卫灵若,笑道:“卫小姐出落得越发标致了,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呢。”卫灵若立刻道:“太妃过誉了。”太妃又问卫灵素道:“不是说王爷要娶灵儿过门,怎么那么久还没喜讯?”卫灵素道:“想着妹妹还小,等过两年再说。”太妃道:“不小了,我们那时,宫里的嫔妃像她那么大,孩子都有了。现下皇帝没有子嗣,皇后也是无所出,我也是发愁,好在选秀后又有三四个新人入宫,但皇帝独宠昭妃,我也是时常劝导,让他雨露均沾,子嗣为大。”太妃握住卫灵若的手说道:“灵儿,玉儿这孩子,生性善良,虽然有些孤傲之气,但对人是极好的,不要犹豫了,再挑就挑花眼了。”卫灵若听闻太妃与皇甫辰和皇甫玉极为亲厚,自从先皇后去世后,太妃对两个皇子视如自出,先帝也是赞赏不已。所以不敢忤逆她,只好她说什么就应什么。等告辞了太妃,她们姐妹回王府,卫灵素见妹妹一脸沉闷,便笑道:“一大早让你陪我进宫,听长辈絮叨,闷坏了吧?”卫灵若道:“无事,我自小母亲就难产而去,听长辈絮叨也是亲切的。”卫灵素听了,便把她楼在怀中,说道:“灵儿,即使你一辈子不嫁,姐姐都会照顾你一生的。”卫灵若心中感动,不禁落下泪来。心想;“姐姐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啊。”
现下正是春季,卫灵若总觉得困倦,她便设计了一张躺椅,让下人制作好了,放在寝室窗前的花园中,没事就躺在那里晒太阳,有时也在那里看书。侍女晴儿过来,给她拿来一杯甜茶,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卫灵若道:“近日春困,总是贪睡,每日倒有半日想睡觉。”晴儿与卫灵若素来亲近,听闻此言,掩嘴笑道:“二小姐贪睡,莫不是……要不要让太医来瞧瞧。”卫灵若听出她笑自己,怒道:“你这丫头,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作势要起来教训她,晴儿尖叫着跑了,叫道:“二小姐饶命,我以后不敢了。”卫灵素正好过来,见晴儿此状,笑道:“这丫头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没大没小的。”
卫灵若笑道:“姐姐怎么来了?”卫灵素道:“下月初就要春猎了,界时会去北部的柏木山皇家猎场,陛下和皇族宗族子弟都会去,还有一些一品二品官员家的子弟也会去,很是热闹,我们带你去可好。”卫灵若道:“可我又不会骑射,去了干嘛?”卫灵素笑道:“女子有几个会骑射的,都是随行看热闹罢了。”晴儿给王妃送茶过来,见她们聊骑射,插嘴道:“二小姐,你真要去看看,说起骑射,我们王爷定是第一,五殿下也不错。”她又看了卫灵素一眼,说道:“咱们少爷也不俗,往年前三名都是他们。”卫灵若没想到哥哥骑射也不错,心想:“就我不会骑射,去了也不能丢人啊,不说自己很会,也得看的懂。”便打定主意,等皇甫玉回来,定要缠着他让他教会她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