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丰帝生日,宫中要举办夜宴,宗镇王府自从皇甫玉得胜归来后,一片喜庆的气象,王妃也在积极准备明日赴宴的事,皇甫玉说明日要带江静仪一起去赴宴,王妃也不曾反对,她还让侍女送了一盒首饰过来。江静仪坐在梳妆台前,打开盒子,见里面有两支金步摇,两支玉发簪和一只上好的和田玉手镯。这时,系统忽然发问:“明日能否去参加夜宴,是否有危险。”江静仪没想到系统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想不出答案,回答的时间是五分钟,江静仪不禁思绪纷纷,她想:“难道明日夜宴会有什么危险?有人要刺杀皇帝?还是其他危险?”但她想:明日是见到朝中最重要的人物的最佳契机,如果不去对将来破局很不利,即使有危险,也要赴宴。便回答系统:“明日有危险,但我要去赴宴。”系统沉默了一分钟,回复道:“回答不符合逻辑,不加分也不减分。”虽然安全回到王府,江静仪还是很高兴的,但一想到明日的夜宴有可能危机重重,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次日中午,侍女早早的把赴宴的衣衫拿出来,让江静仪试穿,她刻意挑选了最不起眼的一套,妆容和发饰也非常素雅,看起来只像个等级高一点的侍女。他们坐着马车进入皇宫,一进入宴会大殿,江静仪就见丰帝坐在龙椅上,旁边坐着皇后,他长的亲切慈善,眉清目秀,一点没有皇甫玉那种逼人的气势,由于是太皇太后丧期,所以一切从简,来的人不多,她见兵部尚书吕铮也来了,就知道请了六部尚书,还陆续来了一些人,她不认识,就向皇甫玉求教,皇甫玉同她说道:“那个白衣华服的女子是我皇姐,长公主皇甫锦云,她旁边坐着的是她驸马,右侧是中书令潘长安和他女儿潘燕,再旁边是吏部尚书胡愈安。左侧第三个是我五皇弟皇甫渊,他旁边是宰相卫长青和夫人,再后面是皇城司正使叶时序。还有皇后和陛下的七个妃子。”江静仪见只有二十个人左右,果然是从简办了,但她很奇怪,为什么她父亲皇甫曜没有来。
大家都落座后,有一些乐器演奏,但因为是太皇太后的丧期,所以并没有歌舞表演。宫女们给倒上了美酒,江静仪见长公主和潘燕一直在看她,心中有些奇怪。五皇子皇甫渊忽然问道:“二哥,旁边那位有些面生,是您的侧妃吗?”江静仪见皇甫渊长得好,眉如翠羽,俊目流盼,但却有些阴柔。皇甫玉道:“是我的侍妾江静仪。”
他这么一说,大家不禁议论纷纷,长公主不禁冷笑道:“不知道现在宫里的规矩是改了吗,一个侍妾也能赴宴了。”大家的目光立刻凝聚到江静仪身上,她倒是镇定自若,心想:我战场也去得,俘虏也当了,还怕这些。皇甫玉见她并不怯场,颇有些赞赏,便说道:“她陪我出征,出生入死,就当是奖励吧。”丰帝笑道:“皇弟出征,得胜归来,这些许小事,就不要计较了吧。”长公主听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哼了一声。丰帝似乎也发现了皇甫曜的缺席,不禁问道:“今日长兄怎么没来?”宰相卫长青道:“也许是身体抱恙吧,太皇太后生前最疼他,想必是他过于悲伤,所以身子不适。”丰帝点头道:“是的,他对太皇太后最是孝顺。”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走到皇甫玉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皇甫玉听完便挥手让他走了,他对皇帝说道:“陛下,今日有一事,但恰逢陛下生辰,不知当说不当说?”丰帝说道:“你说吧。”皇甫玉道:“我虽班师回朝,但我有一万人马在清河县处理一些战事遗留问题,安抚百姓。我刚刚得到消息,前日晚间,我部将领聂子青在边境抓到皇甫曜与那南宫离密谈,要联合起兵反叛,当时情势紧急,又在离番俞国不远处,给那南宫离逃了,但有皇甫曜的亲笔手书为证,承诺事成之后,割三座城池给南宫离。等皇甫曜被押送回京后,陛下可以亲自审问。”江静仪听傻了,原来危险在这里等着她呢,亏她还以为这阵子很安全,但她依旧强自镇定,不露声色。五皇子皇甫渊惊道:“大哥居然谋反?”兵部尚书吕铮道:“我也听闻探子回禀那皇甫曜利用江州府的财政收入,招兵买马,似乎早有预谋。只是苦于没有实证,所以一直没有禀报陛下。”五皇子道:“皇甫曜虽已被擒获,但不知朝中是否还有同党。”他说着,眼睛看向江静仪。江静仪心想:“怪不得他一上来就问我,原来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不知道他是要帮皇甫玉除掉我,还是针对皇甫玉的。”丰帝道:“皇甫曜谋反一事,要等他回京后细审,还未定论。”皇甫玉对丰帝道:“陛下,如果皇甫曜谋反查证属实,能否把那江州府给我,也算是此次征战的奖励了。”丰帝想了想,点头道:“如果此事属实,你擒逆贼有功,就如你所愿,把那江州府划归与你,作为你的封地吧,他靠近番俞国,也有利于监督和作战。”此时,五皇子皇甫渊说道:“陛下,前几日有人向我密报,二哥的那个贵妾江静仪实际身份是皇甫曜的私生女。不知二哥是否知晓。”众人都大惊,齐齐的望向皇甫玉,皇甫玉不动声色,说道:“此事我倒不知,不知道为何五弟对我的家事如此挂心。”皇甫渊说道:“小弟不是对二哥的家事挂心,是为朝廷的安危挂心,岂不知二哥身边有叛贼同党对二哥以后出兵也是不利的。恐怕什么消息都会泄露出去吧。”吕铮道:“居然有此事?”大公主道:“要我说,马上就得把这奸细抓了交与刑部,跟那叛贼皇甫曜一起审问。”皇甫玉道:“此事并未查证,不像那皇甫曜,在现场被擒。陛下,容我带她回去,细细查证。”皇甫渊道:“二哥,此事不妥吧,这可不是你府中的家事。”皇甫玉再要说话,王妃卫灵素抓住他的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丰帝道:“那就把她拿下吧。”话音刚落,立刻上来两个侍卫,把她带下去了。潘燕见此情形,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被投入大牢后,江静仪履了一下,感觉里面十分复杂,她知道是皇甫玉借机除掉了皇甫曜,获得了江州府,但那五皇子的立场很奇怪,难道他是站在皇帝一边的,用她的事情拿捏皇甫玉,还是皇甫玉想致她于死地,斩草除根。她那废物父亲,恐怕早就跟南宫离联络过,他也是不太信任皇甫玉,想脚踩两头。
过了一阵,皇甫曜被押解回京,经过刑部审讯,证据确凿,谋反罪成立,五皇子也拿出了她的身份证明,她们父女被判处绞刑,明日就行刑,次日,在刑场上,皇甫曜眼中充满绝望,他愧疚的看着江静仪,说道:“孩子,是我轻信南宫离,是我害了你。”江静仪已经做好了准备,行刑的一瞬间,她按动了度危法器。
萧令月醒过来,发现天很黑,她躺在一张红木的床榻上,见她醒来,一个婢女走过来,给她点上灯,说道:“娘子,你今日身体不适,睡了一天,现在可好些了?”她见床上面挂着红罗帐幔,床铺里面叠着锦被,上面绣着鸳鸯戏水,不知道自己又穿到哪里了。她又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这一搜她大吃一惊,这里叫醉月楼,是京城的一座青楼,她叫卢饮春,是此楼的花魁娘子,但奇怪的是,还有一部分记忆打不开,她居然还从原主的记忆中看到了皇帝皇甫辰也经常光顾她这里,不过只是欣赏她的琴艺,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想不到那皇帝看似温文尔雅却还逛青楼,她又开始担心,万一有客人来找她怎么办,但她旁敲侧击询问了她的婢女以后,发现她是这座青楼的老板,并不需要接待客人,只需跟京中权贵搞好关系即可,而且她与皇帝交好的事,人尽皆知,也没人敢得罪她,她虽是花魁娘子,但还是清白之身。
次日,她坐在琴桌前,看了一眼她指腹的茧子,知道卢饮春为了弹琴,没少下功夫,她足底也有老茧,恐怕是练习舞技所得的。她想尝试一下弹琴,她调用记忆,曲子弹得精妙,连她的婢女小春都听的不愿离去,说道:“娘子今日弹得比以往都好。”卢饮春有些疑惑,心想:“难道原来的她是藏拙了。”
她又尝试了一下跳舞,她轻移莲步,腰肢细软,舞姿美妙如春花映月,流水含香,此种意境,妙不可言。小春又看呆了,心想:“娘子病了一场,技艺却越发精进了,不知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