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慢吞吞的跟在皇甫玉身后,寻思着怎么脱困,但又想他从宰相府得到了她,如果回去就杀了,恐交代不过去,应该不会那么快下手。正胡乱想着,见皇甫玉进了马车,便也进了马车。在车中,皇甫玉注视了她半响,说道:“你倒是聪明,居然能从我侍卫手中逃生,是我小瞧了你。”容佩低着头不敢回答,也不敢看皇甫玉灼灼的目光。
到了王府,皇甫玉便带她回寝殿,让她跪在地上,他让人去取东西,那侍卫取来了一个匣子,皇甫玉从匣中取出一支金钗,他看了看,便轻轻的插在她的鬓间,又看了一看,赞道:“甚是好看。”便说道:“赐给你了。”又命侍女把他寝殿的偏殿收拾出来,让她住,容佩心中极为恐惧,心想:“他把我安排在他身侧,是不让我跟别人接触,时时监视我呀。”果然,皇甫玉说道:“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贴身侍女,要细心侍奉我。”容佩心想:“完了,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了。”等皇甫玉去书房取东西那一会,她取下金钗看,发现居然还是一支凤钗,她赶紧把凤钗收起来了,心想:“这是拉仇恨呀,如果被他其他姬妾知道,岂不是要恨死我。对了,肯定是这样,他自己不好下手,就引起其他人的仇恨,让人觉得她是过于受宠,招致嫉妒,死于宅斗。”虽然她没有张扬,但皇甫玉从宰相府得了一女子,收她做贴身侍女,送金钗的事很快就人尽皆知了,她立马收获了一波恨意,当然,恨意最深的还是那个刚娶进门的贵妾江静仪,想一想她刚刚新婚,但不久王爷的宠爱便被一个侍女夺取,怎么不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容佩觉得她看她的眼神就快喷火了。
晚上容佩侍奉皇甫玉睡觉,她给他解了外衣,换上睡袍,便想离开,但皇甫玉却要她给他按腿,结果才按了一会,她就困得不行了,趴在床上睡着了,皇甫玉见她睡着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用脚踢开她,她便滑到地上继续睡,结果到了早上,着了凉,感冒了。皇甫玉为了表示宠爱,又找来太医给她看病,开了药房,还让两个侍女照顾她,这下,众人更为嫉妒,容佩虽在病中,但已发现连侍女看她的目光就像刀子似的。侍女熬好汤药给她喝,她可不敢喝,万一有人在药中下毒,那不是立刻挂了,但她生病也不能不吃药,她心生一计,便非要皇甫玉喂他,不然不喝,侍女见她借机撒娇,只得去告知皇甫玉,结果他还真的来了,他深情款款的端起药碗,想尝一口再喂她,结果旁边的侍女一看,急了,赶紧拿过药碗,陪笑道:“王爷,药有点凉了,我去热热。”皇甫玉看看容佩,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你倒是聪明。”不一会,侍女便把药端来了,皇甫玉便一口一口喂她,脸上极尽温柔,如果不知道他是装的,容佩都快被感动了。幸好容佩身体强壮,喝了两次药,便痊愈了。
江静仪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便让仆人跟踪容佩,见容佩去取皇甫玉定做的衣衫,便命人给她安排了马车,容佩早发现马车行驶的方向不对,但她没有作声,等到了荒郊野外她才叫喊了起来,马车停在悬崖边上,容佩下车斥责仆从怎么带她来这里,这时仆从目露凶光,拔出一把匕首向她刺去,她尖叫着逃到悬崖边,脚一滑便掉了下去,那仆从见悬崖深不见底,以为她再无生路,便回去交差了了。傍晚,皇甫玉就听说容佩出去办事,马受了惊,马车掉入了悬崖,恐怕已经没了,不禁皱眉问道:“她去给我取衣衫,怎会去那荒郊野外。”仆从道:“也许是她贪恋郊外美景,便乘此机会去游玩?”皇甫玉点头道,也许吧,便不再过问。
容佩掉下后不久就攀住了一棵树,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攀爬上来,幸亏她那时学过攀岩,身手能好些。其实她早知道有人想借此算计她,她不过将计就计,乘此机会脱身,比起那些姬妾,皇甫玉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把皇甫玉送她的金钗当了,在京城偏僻处租了一所房子,房子大小还行,有一间正房,一间偏房,一个院子,除了租院子,她还雇了一个婢女叫怡儿,剩下的银子还很多,足够她生活一年的了。她便在此安心住下了,未曾想隔壁有一个准备进京赶考的书生,见她长得美貌,经常来拜访她,被怡儿拒绝了好多次,但还是让他见了两次,容佩不胜其烦,就经常关上院门,自己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她也曾想过那书生如此骚扰他,难不成他是男配之一,这时,系统提出问题:“隔壁书生是否男主或男配?”容佩想了想,回答道:“都不是。”系统回复:“准确,加一分。”看到终于有了积分,容佩心中喜滋滋的。便让怡儿打了酒来,并做了几个菜,和怡儿在院中吃晚饭,喝了点酒便有些醉了,容佩便回屋睡。到了夜间,怡儿听到院内有响动,心中恐惧,便摇醒了容佩,怕是贼人。容佩壮了壮胆,提了个灯和怡儿一起去院中查看,只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倒在墙角,她们过去看他,见他手捂着胸口,他左胸有剑伤,离心脏才一寸,看上去真是很危险,若再偏一偏恐怕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他昏死过去了,容佩探了他的鼻息,还没死。便让怡儿去药铺买纱布和金创药去。等怡儿回来,她们好不容易把他抬到床铺上,给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见他还昏睡着,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心想:“难道有炎症了。”便让怡儿用井水浸湿了手巾敷在他额头,她让怡儿去睡了,她自己留下看护,但不一会她也困了,趴在他身侧睡着了。
清晨,那男子醒来,见身边伏着一个人,不由得一惊,又见自己伤口被包扎好了,额头上还敷着毛巾,便知道被她救了,见她睡得香甜,也不想惊动她,想起身,但他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不禁呻吟了一声。容佩也被吵醒了,见他醒了,便观察他,只见这男子剑眉凤目,身姿挺拔,虽因为受伤,脸色有些苍白,但身上有一种卓尔不群的英武之气,便问起受伤的缘由。那男子抱拳道:“在下慕容浩,感谢姑娘救命之恩,但如何受伤的,我不便提及。”容佩知他有隐情,也不再追问,只是嘱咐他多休养。慕容浩身体好,五日后便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想告辞离开,容佩也同意了,临走前他给她一锭金子,感谢相救之恩,想着以后要维持生计,容佩便收下了。怡儿接过金子看了看,十分高兴,说道:“他真是出手阔绰,还真是金子。”
结果,好景不长,没过几天,便有一队官兵来敲门,他们冲进院内便开始翻箱倒柜搜索,容佩很气愤,说道:“我们都是良民,你们凭什么搜家。”那领头的捕快说道:“我们是皇城司的,最近江州府的岁供在京城附近被盗,我们奉命搜查盗匪。”这时一个兵士拿出来一盒银子和一锭金子,那捕快拿起金子看了看,说道:“这金子上有江州府的印记,是赃物,把这两人带走。”容佩听罢,眼前一黑,心想:“真是无事祸上门啊。”
就这样,容佩和怡儿被抓进了皇城司的监狱,审讯期间,皇城司的副使石赦曾过来看了看,见是两个女子,说便道:“先让勾押官负责审讯吧,实在不行就上刑。”容佩自然不承认和盗匪勾结,只说救了一个人,那人为了表示感谢给的,勾押官道:“有陌生人闯入,应该先报官,那人还是剑伤,非奸即盗,哪有先给人治疗的。”容佩道:“情势紧急,不救就死了,报官了也没用。也不能审讯。”勾押官怒道:“你倒是伶牙俐齿,那治好了为何不报官,还收人财物。”容佩道:“我见他长得不像坏人,还知道回报,以为他是被盗匪所伤,我等是妇孺女子,自然贪财,本以为替人消灾,救他一命,收点财物也实属正常。哪及大人的眼力和智慧,早知他是盗匪我就该早早的报官。大人,你想那盗匪已经走了好几日,如果我是同党早就逃了,怎会在那里等你们抓。”勾押官见她如此说,心中稍稍受用,想想也有理,便说道,你的情况我会向长官汇报的。
这时有狱卒来报:“兵部尚书吕铮来访,,叶大人唤你过去。”勾押官立刻匆匆离去了。到了司内,见正使叶时序和副使石赦正满脸笑容的在和吕铮寒暄。勾押官知道那兵部掌握兵权,而且那吕铮又深得陛下的信任和重用,不能小觑。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吕铮一见他便问道:“那两名女子审讯的如何?”勾押官看了一眼叶时序,见他并无示意,便实话实说。吕铮听完点头道:“那两名女子怕是不知利害,被卷入其中,估计也不是盗匪之类的。”叶时序见吕铮有维护之意,心想:“这两个女子难道和吕铮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陪笑道:“江州府上供在京郊被盗,陛下震怒,令卑职一个月内务必破案,我等也是压力很大,如今案情还未明晰,所以现下人是不能放的,只是吕尚书既然开口,我们暂且不用刑,正常审讯罢了,等破了案,如果这两名女子确实无辜,自然会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