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回去。”一旁的李小荷小脸一阵紧张,拉着月瑶的小手风一般往山下跑。
月瑶看着身前紧张的小姑娘,轻轻笑了笑,灵鹫宫向来规矩森严,处罚极重,她是求了李小荷许久,才让她陪着到山顶上来。
若是被发现的话,以那幂篱女子的地位,月瑶也只会被处罚一番,可李小荷那个傻丫头很可能会丢掉性命。
脚下轻点地面,五步并作一步,两人跑得飞快,直到了灵鹫宫内,月瑶就见着十几人齐齐匍匐在地,这其中还包括她们的师姐,锦瑟。
月瑶来了两年,从未见过灵鹫宫的宫主,平日里都是大师姐说了算,整个灵鹫宫也就月瑶与李小荷需要管教,其余的师姐每日就是修行与祈福,月瑶和她们连话都没有说过。
两道白袍身影衣袖飘飘站在正中,灵鹫宫外所有人都匍匐在地,除了身边那个高大的幂篱女子,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大师姐锦瑟同样趴伏在地,李小荷见着中间的白袍人带着一张黄金面具,原本红扑扑的变得煞白。
锦瑟也瞧见了两人,眼神冰冷,像是不带一丝情感,李小荷见状顿时就被吓得眼泪夺眶而出,急忙拉着月瑶跪下,小姑娘察觉到一旁趴伏的李小荷身躯在微微颤抖,她也有些害怕了,又忍不住继续偷看。
月瑶瞧着两人打扮像是中原人,金色的黄金面具在这里像是失去了光泽,露脸的那人笑盈盈的,瞅见她在偷看,还做了一个恐吓的鬼脸吓唬她,又有些担心被惩罚,赶忙低下头去。
一阵灵气涟漪传来,接着便听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各位姐姐都起来吧!”,月瑶急忙抬头看去,场中就剩下那笑脸盈盈的一人。
月瑶听李小荷说过冥王有三位使者,出世最多的是黄金祭司,也是长生府的府主,白银祭司只是偶尔出世,正是灵柩宫的宫主,只有最为神秘的青铜祭司很少有人看见,那张青铜面具一直呆在黑海之边,是距离冥王最近的人。
锦瑟冰冷的目光传来,接着两名成冰的师姐就向两人走来,李小荷又开始浑身颤抖,月瑶听身旁的小荷说过,灵柩宫犯了错的人要去乌木棺,知道都怪自己害了李小荷一起受罚。
月瑶也害怕,不过却并不担心,正要开口,就见那笑盈盈的书生拦住了要过来的两人,又轻轻在锦瑟耳边说了几句话。
铃铛轻响打破了沉寂,吕布同回身看着有些局促的小姑娘,眨了眨眼,调皮的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锦瑟像是忘了两人,将二人留在原地再也不管了。
“小妹妹,我叫吕布同,你们俩叫什么呀?”双手笼袖的白面白袍书生走到二人身前,一脸笑盈盈的和声而问。
灵鹫宫深处,没了又湿腥的海风,只剩缓缓蒸腾而上的水汽,漆黑的棺椁中躺着一道绝美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薄雾中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乌灰的丝裙薄如蝉翼贴敷在凹凸有致的女子身上,小脚穿着一双藕丝步云履,一张银色小巧面具覆住了半张脸来,在朦胧之间偶发寒光。
如井中月,一阵涟漪里一张金色的面具缓缓浮现而出,接着白色的身影越来越深刻,一只手轻轻搭在棺椁之上,接着两张面具就这么互相对立。
银面之下的脸庞可见樱红的小嘴,娇小的面庞似是白的透明吹弹可破,修长脖颈一直连绵到酥胸之间,似笑非笑黄金面具之下,那抹银色忽然睁开了双眼,直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白色的身影站直了身体,棺椁里的女子缓缓坐起,看了眼身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我可是卖艺不卖身,为什么不能来。”慵懒的声音从黄金面具下发出。
“哼~,没大没小。”轻轻趴在棺壁女子的声音很是轻灵,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开口嗔怪着眼前的男子。
“我师父他老人家来过了,刚走~”,面具下的人看不出神色,声音细腻而柔和。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可惜~”女子娇柔的脸上不带一丝情感。
“喔~,可惜什么?”金色的面具如同木偶一般,呆滞着微微侧头,表示疑问。
“可惜他没来看我~”,女子嘴角勾起,诡异的笑了。
细碎的说话声在两人之间不停响起,只是没人能听清西冥洲两个最为神秘的人都说了些什么,或许除了神明以外。
西冥洲的夜来得要晚一些,不管世上有什么变化,太阳总是东升西落,李小荷红着眼睛看着即将远行的月瑶。
“我会回来的~”,月瑶拉着幂篱女子的手,圆润的小脸露出微笑,看着身前难过的李小荷。
“放心吧,你的朋友没事儿,我已经跟锦瑟师姐说好了。”一旁的吕布同笑盈盈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