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铭花想的是,车把势要的700块应该是来回的费用,从梁城到祺县坐骡车的人多,从祺县到梁城的人就不好说了,车把势像后世出租车一样,把空置费算进去,来保障自己的收入。
买的没有卖的精,别太坑的离谱就好。
到祺县的路,明显没有聚仙镇到梁城的路上热闹。坐车无聊,曹爷爷和车把势打听一些祺县的情况。老杜家在县城卖羊,说个大概位置,车把势能精确的把他们送到。
车上只有他们一家乘客,相当于包车,几人说话方便一些。曹奶奶想着一会儿能见到十年不见的闺女,想见又怕见。“桃妞,你说恁姑不会不见咱吧?”
曹铭花认为不会。这年头没有娘家的出嫁女,比有娘家的受委屈多,她就是活例子。因为没人撑腰,她上辈子连改嫁的勇气都没有。她姑十来年和娘家不来往,明里暗里不知受多少委屈,怎么能不欢迎他们。
她倒是隐隐约约有一种担心,别看老杜岳家说她姑家没什么事,并不意味着她姑真没事,上辈子若她姑好好的,怎么可能连她爷奶的葬礼都不参加。
就算她姑身体不好走不动,姑父呢?她姑的儿女呢?仨孩子不会一个都出不了门吧。定是出了意外,导致一家人不能出门,才没人回曹庄奔丧。
她戳一下昏昏欲睡的大牛,“一会儿到了姑家,你要机灵一点,我让你干啥你干啥,听见没?”
大牛这两年被他爷耳提面命,灌输要对他妹好的思维,他习惯性的点头,“中。”
这话若是李潮回答,定是“中,我听妹的。”二人比较立竿见影。
大牛太木奈了,曹铭花不得不解释清楚,“你是娘家侄儿,去到姑家我让你砸东西,你得砸东西,我让你打人你得打人。”
大牛不可置信的“啊!”一声,把曹奶奶惊的一哆嗦。
曹奶奶焦急问:“好好的干啥打人砸东西?”
曹铭花安抚她奶,“这都是为了给俺姑撑腰。奶您想,俺姑十来年没回娘家,她婆家人肯定会多多少少欺负她,您和俺爷不方便敲打杜家人,大牛作为娘家侄儿可以胡闹啊。”
“只要是想敲打杜家人,怎么都能找到他家的错,这时候大牛出面维护俺姑,说到天了去也是咱有理。”
“我让大牛打砸就是为了防备万一,万一俺姑受了大委屈,您作为老的只能说教,又不能真的上阵去打砸。大牛出头讨说法,一是他是娘家侄儿,二是他是半大孩儿。小孩子做事冲动是难免的,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真要老杜家的人伤了大牛,那就不是一家人的事了。老杜家的媳妇们都是咱那的,咱曹家人怕谁?直接去找老杜媳妇们的娘家,让别人都看看他们教出来的好闺女。”
“奶,别看咱不在祺县,咱照样能给俺姑撑腰。”
一番歪理说的曹奶奶笑口全开,“中,乖,中,你说的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