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曹爷爷争吵当夜,曹铭花发烧了。第二天没去上学,蔫在床上一天。
张小姨想劝不知道从何说起,外甥女自己生气气病了,还把亲家爷爷当场气哭了,她护短拉偏架也不能再去骂亲家爷爷。
外甥女这边问不出来爷孙俩为啥吵起来,瞒着外甥女去找了一趟亲家爷爷。
曹爷爷锯嘴葫芦,吭哧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反倒跟着她来看孙女。
曹爷爷看着孙女小脸瘦的巴掌大,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哄:“乖,都是爷不好,爷不该跟你说那事。”
见孙女没反应,他憋了半天,又说:“乖,起来吃口饭。恁爹不在家,你可别有个好歹,不然让我怎么跟恁爹交待?”眼睛随着话语渐渐模糊起来。
曹铭花清楚她爷是不善言辞的人。昨天晚上她说了那么多,她爷气哭了也没舍得骂她一句。被爱的那个总是有恃无恐,她爷一是疼爱她不舍得说她;二是她爷真不善言辞,想不起来怎么回她。一如当年大女儿怼她,她大脑死机,只会机械的说“我就这样,我就这样……”
她在被窝里坐直身体,诚恳道歉:“爷,对不起,我昨晚太激动了,不该对您说那些话。对不起,爷您原谅我吧。”
曹爷爷站在床边,被孙女的操作搞的措手不及,抬手想制止孙女说,又说不出来制止的话。
好半天见孙女没动静了,才搓着手说:“乖,你没错、你没错。”
曹铭花明白她爷不可能改变观念,也不能指望她爷说出来折中的话,她要把她的想法说出来,让她爷选择。
“爷,您先坐下。”
曹爷爷没听孙女的,仍然站着不动。
曹铭花不明白她爷不坐的原因,盯着她爷好一会儿了,她爷才在她的注视下,尴尬的挨着床沿坐下半个屁股。
曹铭花控制情绪低声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怕俺妈出去见世面了会改嫁,她改嫁了我一个孤女跟着她受欺负。”
“爷,您不了解俺妈招工是去做啥工作,俺妈是去当列车员的。列车员一天吃喝拉撒都在火车上,一待好几天不着家。她就是想改嫁,人家也会想想娶她干啥。没谁会娶一个整天不在家的人,想娶她的人不傻。没人娶,俺妈改嫁不会那么快。”
见她爷深思状,应该是把她的话当成大人的话,听进去了。
“俺妈一个人在绿城不是事,我小也离不开俺妈。我很快会跟着俺妈到绿城去,所以爷您和奶要保重身体,多活几年。这样在俺妈改嫁后,我能不选跟着俺妈,回来跟着爷奶您们。”
一句话说的曹爷爷动容又眼睛模糊,抬手捂眼,不想让孙女看到他的窘态。
“我跟您说说我为啥要留下要饭孩儿。俺妈当列车员一走好几天,我过去不能一个人在家,得有人照顾我。我思来想去,只有要饭孩儿最合适。”
“我知道您会说,可以让大牛跟着去陪我,他比不知底细的要饭孩儿强。确实是大牛合适,但是长远看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