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高考落榜,这辈子考举人还是落榜,高考落榜还能读专科,学门手艺养活自己。
如今却只能再等三年,然后参加俗称春闱的会试,考过之后继续参加殿试,被大宋官家审批,到时还能见见天颜。
不过王伦连举人都没考上,想见大宋官家一面,简直是痴人说梦。
作为一名落第秀才,王伦本可以回到家乡,当一名教书先生,混个温饱绝对不成问题。
可柴进柴大官人的出现,让内心本就不甘的王伦,多了一条可选的道路,那就是找块地盘,自己当家做主。
王伦家中并不富裕,多年来的读书科考,已经把家中能卖的东西卖了个精光。
为了参加今年的春闱,更是把家中的祖屋都卖了,换取科考的路费以及日常花费。
家中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倒也无人阻挡。
本以为中举之后,回到家乡风风光光的买回祖屋,可惜事与愿违。
科考名落孙山!
在灰溜溜的回家乡讨饭和接受投资人投资这两个选项中,王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西楚霸王都知道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他王伦就有脸了?
因此,忽悠着当时同自己一块投奔柴大官人的杜迁给自己当保镖,拿着柴大官人资助的路费盘缠以及创业资金,直奔水泊梁山而来。
想在此地打拼一番基业。
行途中,又招揽了三十多名已无立锥之地的游民,用作创业劳力。
从沧州一路来到济州,七八百里,这三十多天的赶路途中,王伦的情绪一直非常激烈,波动较大。
来到济州后,不堪承受,再次睁眼,已换了灵魂。
一直到出城,都没被人看出自己是冒牌货,王伦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
去年秋天大雨竟月,雨水成溪不断涌入永济河,洪水因此泛滥。
不仅拓宽了梁山八百里水泊的面积,就连湖泊的深度也加了不少,致使齐鲁大地百姓流离失所,游民日益增长。
王伦一行从济州到梁山,车队走了两天,总能遇到三五成群的游民在车队附近徘徊。
不过面对杜迁为首的持械护卫,敢动手的只有一伙三人的剪径小贼。
初来乍到,王伦没太放肆,胡乱扩展队伍,只是把那三个剪径小贼绑了起来,押在队伍中。
等来到梁山水泊之时,队伍也只是多了三个只需提供吃食的免费劳动力。
“就是这里了!”
“杜迁,你带人到附近看看,找几艘船来,今晚就上山!”
王伦对着记忆中的水泊梁山一番眺望打量后,对着杜迁下令道。
“是,哥哥!我这就带人去找!”
杜迁应声后,挑选了十多名农夫,手持长刀,便去寻找船只。
“到了!”
“我们终于到了!”
余下一众游民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阵阵欢呼。
跋涉七八百里,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王伦下了马车,示意留在原地的游民不要跟来,独自一人缓缓走向水泊。
这些游民的脸上泛起笑容,心情都变好起来。
但是,王伦却是个例外!
探身望去,水泊中一个斯文柔弱,面容清秀,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映入眼帘。
男子约二十多岁的年纪,面色白净,胡须不过寸,身材纤瘦。
乍一看,如同倩女幽魂中的书生宁采臣,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一点英雄好汉的样子。
“你说你一个读书人,混什么江湖?”
“江湖是这么好混的?夺命剑都不会,也敢来凑热闹?”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难道不香吗?”
“你呀你···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被人砍死,一点也不冤啊!”
王伦指着水泊中的倒影,低声呢喃着,随后话音一转:“可你不该死在那个绿帽乌龟豹子头的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