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本想许晚来筹办这场婚礼,他虽年纪未成年,在孤儿院的资历不浅,仪式流程已经很熟。
正式场合上,由年轻的人主持,似乎稍有不妥。为了减少误差的可能,还是决定亲自主持。
婚礼那天,许晚才14岁。
随着开场曲目响起,一对新人走入花环拱门。散落的宾客,回归到自己座位观礼。
头纱一并盖住新娘头上戴着的银色皇冠,和她的脸。看不清楚容貌,似乎垂眸微笑着。
花童跟在裙摆后面入场,接受亲友们的祝贺。
鸽子们在教堂屋顶,还有圆柱上塔尖,因为新人获得幸福而影响。本如自由的鸽群,或不变的牌楼,形式上充满庄严。
场面寂静下来,主持婚礼的是神父,当时他还是年轻的牧师。
神父读出主的旨意,交给新郎,还有新娘戒指。婚礼上的奏鸣乐,每年都是新选的,而且比较经典,也停下来。
仪式的双方,互相宣读完誓言,交换彼此一生。将携手与共,白头到老。
‘愿世上有爱的人永不分离。’许晚在后边看着,这是玫瑰的语录。
退场曲结束前,人群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座位上宾客扔出手中的气球,新娘手套上,戴好戒指,她将手上捧花高高抛起。
花童们因为年龄差异,身高参差不齐,也洒出花篮里盛装的花瓣。看向教堂各个角落,蹦跳的,高声欢呼起来。
仪式完毕,众人去了殿内,继续切蛋糕,开香槟庆祝。也有人在休息室,等候教堂的配餐,还有亲友赶时间,直接上车远离。
在教堂工作人员里,年龄尚小的许晚,被安排打扫场地。
摆放整齐座椅,收拾餐盘,捡回掉落的气球,清理草地上彩带,和送走宾客,他一声不吭做着。
有一个小女孩从人群,向许晚走过来,说:“餐台的甜点没有了,请问还有点心吗?”
是场上花童,她的个子瘦高,五官玲珑。许晚对她有一丝印象,回答:“供餐会提前制作,份数是有限的。”
又说:“到现在,已经全部用完。”
“可我这会肚子很饿。”她揉了揉肚皮,接着说。那时候,方依依十一岁,正值妙龄。
许晚走上前,个头比她高出一个头。用手指点她的鼻头,并没有数落她因为贪玩,耽误了用餐时间。
而是说:“不过,我可以带你再做一份。”拉上她娇俏的手,去了储藏间。储藏间存放太多的物品,格局上灰蒙蒙。
稠密的灯光,让人感觉到沉闷。靠着墙沿上,是两台炉灶。一台平时用来熬煮,另一台兼备炒菜。
许晚问她:“你知道,外面举行婚礼的人吗?”
方依依回答:“是我父母,她们刚好发现这里的教堂。”
“可你都这么大了,难道你父母没结过婚?”许晚有点疑惑,问,
“家里的长辈,常说年轻时没办婚礼。”接着回答,
“其实,也是找借口,让家族聚到一起。”又说完。
“所以你父母,是为了长辈们踏实,才办婚礼的。”
许晚笑笑,这样还算说的通。
方依依在教堂,见过神的样貌,时光荏苒,可比拟神本身。眼色多了丝娴熟,哪怕让川流时间停滞,也无所忌惮。换作其他人,也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是用餐的地方,但窗前张罗了光线,还有张木头桌子。坐在凳子上,等许晚为她做下午茶。
微卷的黑色头发,齐过腮帮,发箍扎着白纱与钻石。
喝着端上的柠檬汁。
许晚用饭勺,舀出软糯的米饭,再在碗中填平。淋上黄油般的咖喱,掺杂许多鸡肉碎末。
方依依吃了起来,许晚这时候问:“这儿伙食味道怎么样?”
“不习惯刺激的咖喱,还有柠檬汁好酸。”方依依回答。
“那你少吃点,我看看有没有其它食材,做点别的。”许晚又说,
“好的,我先吃米饭垫垫肚子。”方依依说完。
许晚从冷藏柜拿出半解冻的鱼,割下背部一块鱼排。解冻后,放在了橄榄油的锅中慢煎。
表皮油脂触碰热量,均匀的炸开,鲜嫩鱼肉迅速升温,肉质变得紧实。骨盘里的鱼排,被端到面前时,表面有黑色焦糊,撒上了胡椒粉。
“这是海鱼排?”方依依又问,她好像闻到鱼皮上的盐巴味。
“是,有义工打捞回新鲜的三文鱼。”回答她,
“你把柠檬汁淋到鱼肉上,可以解腻。”许晚还说。
方依依按他说的做一遍,在品尝鱼肉过程。许晚给她端上一碗,刚刚从菜篮理出的蘑菇干,煮的鲜汤蘑菇,还放入沙姜片,红葱,和小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