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个牢笼,从天而降。
“刀,快点,刀。”乡巴佬大喊一声。
这时候,大佬爹跳上了牢笼。
这牢笼很熟悉,在树林里面曾经把我和大佬爹一起关在里面,插入的刀,让我们动弹不得。
“还挺活泼。”大佬爹在上面说道。
不到二十秒,十来把刀,纷纷插入进去,阻碍了毛家伙的躁动。
嘶吼?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乡巴佬对从旁边走过来的独角半人表示感谢。
那两个,在山寨培养皿见过。
所以,我也急忙点点头。
“关起来干嘛,弄死它。”还有一把刀,在走过来的独角半人手上。
“它还是个孩子。”乡巴佬拦截道。
“我也才七岁,谁不是个孩子呢。”那独角半人并不领情。
于是乡巴佬跟它争执起来。
“够了!”犯不着眼泪差不多苦干。
刚才的追逐戏,它并没有参与。
看来它对自己孩子的感情不浅。
“这是我见过的第四起。”它走过来说道。
“第三起。”
“第二起。”
“听说都不止五起。”
“并且,越来越暴力。”
“说了无数遍,我们的血,没用。”
“但是止不住,生得多啊。哪能一个个说,说不过来的嘛。”
“这么怎么办呐。”
犯不着看向我,那是求助的眼神。
我走向牢笼。
大佬爹在上面竖起大拇指,安全起见,他一直没下来。
毛家伙忌惮刀,但是因为不甘心,又让刀割破了一些手臂,任凭紫色的液体流出。
我挤出微笑。
毛家伙停止挣扎,也慢慢挤出微笑。
你看……
笑,才是化解一切矛盾的武器。
于是我问道:“小朋友,吃饭了吗?”
它稚嫩的眼睛也在靠近牢笼。
我把微笑,挤到更大。
一只手已经摸到树干组成的牢笼。
再坚持坚持。
啊呸!
一口唾沫,直接吐出,呈现喷雾状。
天呐。
我不干净了。
水水水水水……
一股恶臭。
我找到水,急忙洗了洗脸,然后回到刚才位置,这一次站远了一些。
大佬爹为了帮我解恨,用脚踩了一把刀,让它自旋。
毛家伙,倒无所谓,而是用两个食指,拉开两边嘴角,模仿我刚才微笑的脸庞。
它好像不太喜欢皮笑肉不笑。
那该怎么办,我不可能在十秒钟内催眠自己喜欢那玩意。
“言归正传,我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犯不着刚刚死去孩子,它最有发言权。
大家看向它,想听听它的意见。
“这样的孩子,以后每天都可能出现成千上万,不能靠教育来防范,没用。”犯不着把手伸进牢笼。
毛家伙打开牙齿,试图撕咬。
“这位姑娘说得对,应该找到问题的根本。我已经损失了一个孩子,我不希望大家如此。”犯不着示意大佬爹下来。
没反应。
我示意大佬爹下来,最好不要让任何唾沫再接近我。
“人类为什么能够造出那些建筑?我想,那是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肉体,去做想做的事,而我们呢,还在自相残杀。”
话到这里,已经相当明了。
加之,犯不着已经开始把刀抽出来。
大家都知道它想释放毛家伙。
几个独角半人表示反对。
倒是乡巴佬,站着一动不动,明明它刚才出力最大。
“听我说,这不是我失去的第一个孩子了,懂吗?”犯不着这句话,威力巨大。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看来,没有谁不相信它的话。
犯不着一把刀一把刀取下来,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看到一群独角半人遭遇阻碍,十分有趣。
我所见到的人类,从未有过如此的困顿。
但凡有一丢丢,都会找原子人来发泄。
那恰恰又是我们提供服务的机会。
在鲸落湾,一切充满着高效的内循环。
在这里……
切。
我都不屑。
咚!
牢笼直接破裂。
毛家伙,用最后一把刀,把木棍全部砍断。
大家估计想,它是为了防止自己再次上当。
结果毛家伙,却突然扔掉刀,双手抓着一个木棍,使劲撞头。
我只看到乡巴佬偷偷上前了一步。
毛家伙一个迅捷转身,扑倒了乡巴佬怀里。
它举起手,朝我指过来:“爸爸,你看。”
简单四个字,却道尽了所有。
乡巴佬是它爸爸,眼睛比在场各位,都要空洞。
而我手指,正在流血。
刚才靠近牢笼的时候,因为那一坨唾沫,让我不小心划破了手背。
鲜红。
至少比在场所有独角半人更加鲜红的液体,从我手背流出。
接下来……
乡巴佬没有抓住毛家伙。
我没有来得及转身。
还是大佬爹,及时站出来,跟对方撞了个满怀。
我们三个,就这样,当着其它的面,在这片空地,跑来跑去。
犯不着也不再说话。
它释放了一个魔鬼。
至于大佬爹,在等一个命令。
我没办法解释。
刚才犯不着喊我“姑娘”,已经让我十分生气。
除了鲸姐可以这么喊,谁都不可以。
我绕了三个圈。
身体已经跑出汗液。
突然一只手拦截了我。
“哎呀,救命,我要死啦,熊孩子太可怕了,以后再也不招惹它啦,救命啦。”我闭上眼睛大喊。
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还真没有动静。
咦……
我还在。
还比较安全。
然后睁开眼睛。
大佬爹一只手提着我衣服后颈位置。
这个动作,让我双脚离地,那失重的滋味,真不好受。
至于毛家伙……
乡巴佬已经把它压在身下。
大家逐渐围成一个圈。
无言胜有声。
犯不着因为孩子遭遇暴击而亡,痛泣。
乡巴佬因为亲手掐死暴戾怪物,哀嚎。
我认为,
这两种情况,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