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虬宗议事大厅,原本向玄应派发难的计划却成了各门派的扯皮,夏九诠也是十分郁闷。
他顺手便捧起冯长老盛来的鸡汤,一饮而尽。
鸡汤确实味香浓郁,鲜美无比,夏九诠顿时平缓了情绪。
而其他宗门吵了许久,也是口干舌燥腹中饥饿,有人见眼前桌案上的美味珍馐,自然食指大动,开始了用餐。
“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极了。”
“这喝鸡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而唯独玄应派这边既烦闷威逼之事,更心系林忌安危,师徒两人都是无甚食欲。
“师父,要不然我去寻师弟?他许久不至,只怕是陷入了什么麻烦。”
宫韵庭也是担心:“不错,小忌他处事谨慎,若非有棘手事耽搁,肯定早就到了,你且去寻他……”
赵缦缨正欲转身,而见大厅争嚷声渐消,位居正首的夏九诠却又开始发难:“怎么?赵女侠这是要把你师父扔下不管,回去搬救兵?”
“哎呀瞧老夫这记性,忘了这玄应派除了您二位,就只剩个废人林忌了,哈哈哈!”
夏九诠的讥讽顿时引得众人大笑,而赵缦缨依旧面若冰霜,冷冷道:“我们门派之事,岂由你这外人信口开河!”
夏九诠见原本涵养极好的宫韵庭也面色阴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连忙趁热打铁。
“老夫信口开河?这难道不是事实?难道他也要学人闭关,闭到下辈子大概就能开始筑基了吧!”
“又或是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个没法炼气的废柴,下山做兔儿爷去了?”
如此羞辱的言语,自然引得苍虬宗以及亲近宗门的众人一阵大笑,而其他宗门虽觉得出格,很有些人却也忍俊不禁,面带玩味。
因为林忌在整个南烛确实出名,几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
尽管各个宗门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收下些原本无法修行的人进来。
富家纨绔,官宦子弟,甚至某些人的侍妾娈童,招进来充充门面,拉近关系,不丢人。
但玄应派这种小到只有两位修士的门派,竟然会收下一个无法修行,毫无背景的乡野小子,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能因为他长得有些俊俏吧……
“铮!”一声剑吟,寒光清冽如霜。
宫韵庭拔剑而起,尽管身形窈窕有致,珠圆玉润,但仍在微微颤动的剑尖所发出的寒意也让人无心欣赏这绝美风韵。
“夏宗主!请你慎言!”长剑所指,夏九诠见丽人凤面含煞,心中虽然大喜,神情反而冷静了下来。
“宫门主这一柄‘君不见’,却是许久未出鞘了。”
君不见,龙吟长啸荡四方。
当年龙首拭剑,宫韵庭便以此剑力压群雄,夺得大比魁首,甚至在龙角山开宗立派,也无人敢上前阻拦刁难。
“不过嘛,今日本是本宗邀请各位同道商议事务,宫门主因为几句话就大动干戈,恐怕于理不合吧?”
宫韵庭面沉似水,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失态正好遂了夏九诠的意,他就是要煽动所有宗派与自己对立。
但对方已是这般折辱,再不有所反应只怕更对自己不利。
“有理无理,自有公论,今日我玄应派无端受此屈辱,倒要向夏宗主讨个说法!”
这时白螭派的尚熙天又冒了出来:“什么无端受辱?你们霸占宝地却不善加利用难道不是事实?你那徒弟林忌无法炼气修行难道也是旁人诬陷?”
“事情原委,大家有目共睹!你却仅凭一己好恶拔剑放狠,只怕是不把在座的各位掌门放在眼里吧?”
事情已到了这般局面,再是愚钝之人也已看清,这就是苍虬宗做局施压。
然而龙角山一方宝地被玄应派占据,确实引人眼红嫉妒,再加上苍虬宗实力摆在那里,因此也有人随声附和,而其余则默然品尝菜肴,作壁上观而已。
“呸!不对!这菜味道不对!”
夏九诠正要继续造势逼迫,却不想一边赤蟠派掌门忽然站起,将桌案的菜肴一把掀翻!
他自然惊问道:“薛门主,你这什么意思?”